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渐歇,车厢内缠绵的气息还未散尽。′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季回安的手正扣着谢清妤的后颈,唇齿间的温软缠得正紧。
窗外突然传来金禄低沉的嗓音:“少主,谢府到了。”
吻意骤然中断,谢清妤猛地别过脸,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车厢内的光线本就昏暗,季回安却能看清她颤抖的眼睫,还有被吻得泛着水光的唇。
他喉结微动,抬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滚烫的脸颊。
半晌,车帘才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
季回安先落了地,玄色衣袍在身侧扫出利落的弧度,随即转身朝车内伸出手。
谢清妤搭住他的掌心,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心跳又漏了半拍。
低着头快步跨下车,鬓边的珍珠步摇晃出细碎的响。
两人并肩朝府门走去,衣袂相擦的瞬间,谢清妤总觉得背后有目光灼灼。
果然,没走两步就听见碧桃的声音,带着点困惑:“金禄哥,你说怪不怪?
今儿也不冷,马车里又没烧炭,小姐的脸怎么红得跟熟透的樱桃似的?”
金禄低低咳了一声,似乎在摆手制止。
谢清妤听得耳根发烫,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几乎要踩着裙摆小跑起来。微趣暁说王 更欣最哙
季回安察觉到她的窘迫,嘴角噙着笑意,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替她挡了挡身后的视线。
掌心却在袖中悄悄蜷起,还残留着方才触到的温软。
而垂花门后,影壁雕花的影子落在青石板上。
谢纵自打马回府之后,便一直在这里等着谢清妤。
他见女儿低头快步跨过门槛,又瞥见紧随其后的季回安。
玄色衣袍一丝不苟,连袖缘的暗纹都平整如新,那份沉稳落在他眼里,反倒添了几分烦躁。
这还没成婚,见着阿妤就像是见到鱼儿的猫一般。
如何能不令他这个做父亲的厌烦。
“父亲。”谢清妤稳住脚步,指尖悄悄绞着帕子。
方才马车里的悸动还未散尽,面对父亲审视的目光,脸颊又热了几分。
谢纵“嗯”了一声,目光越过女儿,直直看向季回安。
语气算不上热络:“多谢季大人送小女回府。”
他顿了顿,抬手理了理腰间玉带。
“宫里正是忙乱的时候,太子登基的各项仪轨都得盯着。
想必季大人也分身乏术,晚饭就不留了。”
季回安的目光在谢清妤微红的耳垂上停留片刻,才转向谢纵。,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
拱手道:“谢指挥使说的是。”
说完还正了正发髻上的发簪,正是前阵子谢清妤补给他的生辰礼物。
谢纵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越看越扎心。
季回安确实想多待片刻,哪怕只是看她在廊下浇花也好。
可眼下朝局未定,昭明帝的丧仪、太子的登基大典、衍王余党的清算
桩桩件件都等他定夺。
正欲再说句告辞的话,却见金禄快步从门外奔来,脚步声打破了静谧。
“少主,”金禄在三步外站定,压低声音,“孙公公此刻正在季府,说是奉大行陛下遗言而来。”
自昭明帝过世之后,孙公公便一直守着他的棺椁,一步也不曾离开。
而昭明帝还未入帝陵,孙公公便出现在季府之中,必是顶要紧的事。
季回安眉峰微挑,与谢纵对视的瞬间,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
谢纵捻着胡须的手指顿了顿,率先开口:“怕是为了那块‘如朕亲临’的令牌吧。”
他看向季回安,语气里带了几分过来人的通透,“当初陛下把这令牌赏给季大老爷时,本座就觉得蹊跷。
季大老爷虽也算忠恳,却绝非能担此重任之人,怎配持有这般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