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的威胁像一根毒刺,扎在我的心头。
陈雨婷紧紧抓着我的手,一路无言,直到回到工地。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放屁!”她突然甩开我的手,声音沙哑:“王家的人连骨缝里都流着脏水,你信他?”
我看着她,挤出一个笑容:“我自然不信他。”
“你知道就好。”陈雨婷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回到工地的临时办公室,我独自一人,点燃一支烟,思绪万千。
陈家和王家,一个是老牌建筑公司,一个是新兴的地产大亨,两家为了争夺城西那块地皮,已经斗得不可开交。
而我,一个无名小卒,却被卷入了这场漩涡。
陈总突然让我负责工地,看似信任,实则是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
一旦工地出了问题,我就是替罪羊。
更何况,王富贵已经盯上了我,他会用什么手段,我不得而知。
我摇了摇头,踩灭烟头,露出了冷笑:“这可是个捞钱的老机会!”
接下来几天时间,自从我成为工地负责人后,工地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些工人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谄媚。
清晨,当我踏入工地,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几分。
工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向我打招呼。
他们的笑容过于热切,以至于显得有些虚假。
“头儿,您今儿来得可真早啊!”
“林头儿,有您在,咱这工地肯定顺风顺水!”
这些阿谀奉承的话语如同潮水般涌来,不绝于耳。
我微微点头示意,眼神却冷漠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心中没有丝毫的感动,只有深深的厌恶。
我心中无比清楚,他们忠诚的根本不是我这个人。
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陈家扶持起来的一个傀儡,他们讨好我,是因为惧怕陈家的势力,是为了保住自己在工地的这份营生。
不过我并不在乎,我真正在乎的是如何捞钱。
接下来,我开始在工程预算上动手脚,虚报各种材料费用。
我与供应商勾结,以高价购买质量低劣的建筑材料,从中获取巨额回扣。
在审批各项支出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给够好处费,不合理的开支也能顺利通过。
每次收到装满现金的皮包时,我心中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直到五天后,意外发生了。
那天午后,阳光明晃晃地照在工地,却驱散不了弥漫的寒意。
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喧嚣。
“死人啦!死人啦!”声音尖锐,充满了恐惧,在工地的各个角落回荡。
我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只见一群工人围聚在一处,人群中间,一具尸体横陈在地。
尸体正是平日里在工地负责搬运材料的赵强,他的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似乎死前目睹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他的面容扭曲,嘴巴大张,想要发出求救的呼喊,却在瞬间被死神扼住了咽喉。
当我走近,俯身查看尸体时,瞳孔猛地一缩。
在赵强的后颈处,一个清晰的黑色虎牙印赫然浮现。
牙印呈现出诡异的黑色,边缘处还有丝丝缕缕的黑气萦绕。
看到这个印记,我惊讶无比,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我清楚地知道,这是北斗坠尸局的标记。
我站起身,环顾四周,周围的工人们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疑惑。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神中满是不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赵强咋就突然死了,脖子上那是啥东西?”
“会不会是闹鬼了啊?”
工人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让原本就压抑的氛围变得更加沉重。
我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知道,这个工人的死去绝对不是偶然,更不是结束,而仅仅只是开始。
陈总的车如黑色的巨兽,在工地扬起的尘土中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陈总高大威严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身着笔挺的西装,皮鞋锃亮,可此刻,他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让人不寒而栗。
陈总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以及周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