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结果你空着手出来?”
陈老板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几分嘲讽。
他吐出一口烟雾,眯起眼打量我:“看来江湖骗子终究是靠不住啊。”
我喘着粗气,缓缓站起身,反手抓住他的裤脚借力爬上地面。
打手们立刻围了上来,钢管已经抵住我的后背,冰冷的金属贴着脊椎,让我不寒而栗。
我却丝毫不慌,抬起头,目光越过陈老板,指向百米外的塔吊。
十八盏红灯笼挂在塔吊顶端,在血月下渗出血色的光芒,妖异而诡秘。
而下方未封顶的建筑群轮廓,赫然构成一只张开巨口的蟾蜍形状,阴气森森,随时会吞噬一切。
“陈总听说过金蟾吐煞吗?”
我抹去嘴角的血渍,冷笑一声:“您把塔吊设在吞财位,灯笼化蟾目,是要把整个工地的怨气都喂给地底那位吧?”
陈老板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他身后的打手蠢蠢欲动,但他的手却抬了起来,示意他们停下。
“现在杀我,寅时的阴雷就会劈在塔吊上。”
我故意提高嗓音,让所有人都听见:“到时候九尸出逃,您藏在17号楼地基里的东西可就白费了。”
空气瞬间凝固,陈老板的眼神阴晴不定,他手中的雪茄抖了抖,烟灰落在他的皮鞋上。
沉默了几秒,陈老板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低沉而刺耳,像是硬挤出来的。
他上前一步,亲手拍落我肩头的灰尘,语气变得热络起来:“玩笑!都是玩笑!你别往心里去!那谁,把准备好的龙泉印泥拿来当谢礼!”
打手们愣了一下,随即散开。
一个瘦高的家伙跑去拿东西,我则冷冷地看着陈老板。他笑得一脸和气,但眼底的阴冷却藏不住。
我知道,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九尸吞财蟾还在坑里蠢蠢欲动,而他和王富贵之间的暗斗也远未结束。
“钱打我账上,我先走了。”我挥了挥手。
“一定。”陈总脸色阴沉,皮笑肉不笑。
我们就这样,走出了工地。
“师父,您这胆子也太大了。”阿木凑过来,低声嘀咕:“刚才我还以为咱们死定了。”
我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盏红灯笼。
风一吹,它晃得更厉害了,血色的光芒在夜空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