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个个满脸横肉。王富贵的手下更狠,十来个光膀子的壮汉,挥着砍刀和铁锹,脸上刺青在月光下狰狞得像鬼。
“姓王的,这块地我先看上的!”陈总的声音从混乱里传出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狠劲。
他站在一辆破面包车旁,脖子上的金链子晃来晃去,胖脸上汗水混着血迹淌下来,像是刚挨了一拳。
“放屁,谁先掏钱归谁!”
王富贵站在一辆越野车旁,手里挥着根生锈的铁棍,嗓门大得像炸雷。
他满脸横肉抖了抖,朝地上啐了口浓痰,“兄弟们,给我砸,砸烂这帮龟孙!”
喊杀声瞬间炸开,钢管砸在肉上的闷响和砍刀入骨的脆声混在一起。
“师父,咱不管?”阿木缩在我身后,声音抖得跟筛子似的。
他手里的工兵铲早就攥不下了,扔在脚边,脸上冷汗淌得像下雨。
“管什么?”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低头从兜里掏出根烟,用火把点上。
火苗舔着烟头,冒出一股呛人的白雾。
我深吸一口,吐了个烟圈,语气冷得像冰碴子:“让他们打,死的越多越好。九尸吞财蟾在我手里,底下那东西谁也别想放出来。咱俩拿了钱就走,管他们谁活谁死。”
阿木咽了口唾沫,眼珠子乱转,像是还想说什么,可一看我的脸色,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我拍拍他的肩,掐了烟头:“走,回城。明天找王富贵结账。”
夜风吹得工地上的灰尘漫天飞,红灯笼还在晃,血光映得那片混战像地狱图景。
陈总的人被砍翻了几个,地上血流成河,黏糊糊的像摊了层红漆。
王富贵那边也不好过,一个壮汉被铁链勒住脖子,脸涨得紫黑,嘴里吐着血沫倒下去。
我带着阿木绕开正面,沿着一条羊肠小路溜回城里。麻袋里的青铜蟾蜍沉甸甸的,硌得肩膀发疼。
可我心里却乐开了花。一千万已经到账,剩下的一千万不过是时间问题。这趟浑水摸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