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着童子血的丝线在半空中迎风飞舞,瞬间化作一道八卦网,朝着其中两道黑水兜头罩去。
“嘶嘶”声中,黑水与八卦网接触的地方,冒出阵阵青烟,二者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较量。
“乾坤借法!”
我口中念念有词,咬破中指,用鲜血在罗盘背面迅速画出敕令。
原本静止的青铜指针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逆时针疯狂转动起来。
随着指针的飞速旋转,空气中传来阵阵尖锐的呼啸声。当指针猛地扎破罗盘上“死”字位时,从西北角的地底深处,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戏服撕裂声。
我心中一凛,知道那里埋着陈总用戏子尸骨炼制的镇物,此刻正遭受着强大力量的冲击。
陈总像是遭受了重创,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手中的戏牌“咔嚓”一声裂成两半。
随着戏牌的破碎,漫天的鬼影像是失去了控制,发出尖锐的啸叫声。
与此同时,烂尾楼的外墙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戏词,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鲜血写成,透着一股诡异的光泽。
而且那些字还在不断地渗出血珠,顺着墙面缓缓滑落。
趁着这个时机,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抓起王富贵的衣领,将最后三枚五帝钱塞进他嘴里,大声喊道:“含着!念你爹的八字!”
王富贵满脸痛苦,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但在我的厉声催促下,还是含糊不清地报出了亡父的生辰。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地底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咳嗽声,整个地面都跟着剧烈颤抖起来。
原本渗血的戏词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开始扭曲、变形。
最终,所有的戏词汇聚在一起,变成了“欺父霸产,天雷诛心”八个大字,每个字都足有一人多高,散发着耀眼的血光。
“走!”我冲着阿木大喊一声,拽着王富贵就往工地外冲。
可就在这时,背后传来陈总癫狂的笑声:“姓张的,你破得了戏魂阵,破不了王家人骨子里的贪!”
他的笑声还在半空中回荡,王富贵突然翻着白眼,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脸上的表情痛苦至极。
我定睛一看,气得差点吐血,这混蛋竟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把嘴里的五帝钱换成了袁大头。
阿木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一个手刀劈向王富贵的后颈。
随着一声闷哼,王富贵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我们两人赶忙架起他,像拖着一条死狗般拼命往工地栅栏外冲。
就在我们刚冲出栅栏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回头望去,竟传来戏子凄厉的收腔:“不如咱把残红葬,了却这孽债三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