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的晚上,天上下着瓢泼大雨,雷声轰隆隆地响,像天要塌下来。
我站在街对面一栋破楼的顶上,拿着一个望远镜,盯着陈氏集团大楼顶层的会议室。那儿灯火通明,跟个不倒的灯笼似的。
透过窗户,我看见陈老板在里面冲着一群人发火。
他秃顶上刚长出的白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团踩脏的野草,身上的西装皱得跟咸菜似的,领带歪到一边,活像个几天没睡的疯子。
“陈家这回是真栽了。”
王富贵站在我旁边,雨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淌,湿透了衣服。
他低声说:“听说他们欠了一屁股债,银行的人天天上门要钱,家里囤的货也卖不出去,几个财务卷走了他们大部分钱跑路了。亏得底裤都没了。”
我点点头,眼没离开对面。
阿木蹲在一边,往一个铜盆里扔了张黄纸符,点火烧了,火苗“噗”地窜起来,照得他脸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对面大楼的玻璃窗“砰”地炸了,雨水夹着纸片在屋里乱飞。
那帮人吓得跟老鼠似的乱窜,有的撞翻了椅子,摔得满脸是血,跟杀猪场跑出来的猪崽子没两样。
陈老板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像是后面有鬼追他。
“咔嚓!”阿木手里的罗盘突然裂了,里面的指针“啪”地断成两截。
我心里一沉,掐指算了算,顿时觉得不对劲——陈家的风水师居然玩命了,他用陈家祖坟里最后一点气运,发动了“百鬼哭财”的邪门阵法。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声,雨越下越大,天上打着闪电,像是要把天劈开。
陈氏祖坟那边的山头上,隐隐约约升起一片红雾,像是血染了半边天。
我眯着眼睛,冷冷开口了:“今天晚上动手!”
雨夜中,我们三人冒着暴风雨赶往陈氏集团大楼。
街道上空无一人,路灯在狂风中摇曳,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像是某种生物的低鸣。
陈氏大楼的玻璃幕墙在雷电映照下显得更加诡异,破碎的窗户像一张张张开的嘴,吞吐着风雨。
进入大楼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像是尸体腐烂了数日。
电梯早已停运,消防通道的应急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地狱的引路灯。
我率先踏上楼梯,每迈出一步,脚下的水泥台阶都在微微颤动。
阿木和王富贵紧随其后,手中各自握着桃木剑和护身符,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每一层楼的空气都比上一层更加阴冷,墙壁上开始出现斑驳的黑色痕迹,那些痕迹像是某种液体渗透出来,又像是墙内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枚古铜镜,镜面映照出楼梯间扭曲的影子——数十个模糊的人形在黑暗中游荡,低沉的呜咽声此起彼伏,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哀嚎。
“这些都是被陈家害死的冤魂。”
我将铜镜挂在胸前,声音低沉:“他们被‘百鬼哭财’召来,成为阵法的燃料。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阵眼,否则怨气会吞噬一切。”
顶层会议室的门被狂风吹得“砰砰”作响,落地窗早已破碎,雨水夹杂着碎玻璃洒满地面,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我推开门,迎面扑来的是一股刺骨的寒意,像是置身于冰窖。
“阵眼就在这里。”我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会议桌中央的一尊青铜香炉上。
香炉中燃着三支血红色的香,烟雾袅袅上升,在空中凝聚成一张狰狞的鬼脸,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阿木,封住四角!”我大喝一声,同时从怀中取出七枚刻有符文的镇魂钉,手指微微用力,钉子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
阿木迅速甩出墨斗线,金线在空中绷直,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将会议室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封住。
王富贵则按照我的指示,将五帝钱和雷击木摆放在香炉四周,动作虽有些颤抖,却一丝不苟。
就在这时,香炉中的烟雾突然暴涨,鬼脸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一道黑影扑向我。
我抬手将铜镜挡在身前,黑影撞在镜面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烟雾四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大师小心!”王富贵惊呼一声,声音被风声掩盖。
我转头一看,只见会议室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满脸皱纹如同枯树皮,手中握着一根骨杖。
他的眼神阴鸷如蛇,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像是早就料到我会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