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关键时刻,他竟然还想着表现一把?
那名医生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手术室门后。
随着"砰"的关门声,走廊再次陷入死寂。
牛大壮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理解家属的戒备,却无法解释自己胸中翻涌的急切。
那是一种医者本能,就像战士听见枪声会下意识冲锋。
时间在沉默中缓慢爬行,手术室门口静得掉一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牛大壮靠在墙边,看着苏家人围在一起低声啜泣。
他注意到苏玉时不时看向手术室的眼神。
那里面盛满了女儿对父亲最纯粹的担忧。
"大壮帅哥。"苏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突然站在牛大壮的面前,眼眶通红却强撑着镇定。
"谢谢你来,刚才确实不好意思,但这是我们的家事……"
牛大壮听出了逐客令,也许,手术室内医师肯定有办法。。
牛大壮点点头,转身打算离开的瞬间,却听见手术室门再次开启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般射向那个走出来的医生身影。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医生疲惫的声音宛如天籁,"但颅内有淤血,需要……"
牛大壮没有听完后面的话,颅内淤血,这算什么脱离危险?
他看着苏家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的样子,没有离开,而是默默退到了走廊拐角。
医者的直觉告诉他,这场劫难远未结束,至少,他觉得医生肯定误判了。
牛大壮摸了摸口袋里的银针,决定在医院附近先逗留一下吧!
有些缘分,不是一句逐客令就能切断的。
医院的灯光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像是黑暗海洋中孤独的灯塔。
牛大壮离开手术室,站在医院门口,抬头望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
一种强烈的感觉涌上心头:患者,非他不能治!
牛大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徘徊一阵之后,牛大壮摸了摸兜里的银针,又折回医院里去了。
此时此刻,手术室的自动门又一次缓缓开启。
刺眼的白光如利剑般劈开走廊的昏暗。
所有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
齐刷刷投向那个穿着淡蓝色手术服的身影。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浓烈。
混合着某种金属般的血腥气。
在每个人的鼻腔里灼烧。
苏玉的双腿先于意识行动起来。
她感觉不到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击的疼痛。
只觉得心脏快要撞破胸腔。"医生,我父亲……"
苏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无形的手扼住。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护士摘下口罩,露出苍白的嘴唇。
她目光低垂,避开家属期盼的眼神。
护士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病历本的边缘。
"请……节哀。"这三个字像三记闷锤。
重重砸在苏家的每个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