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牛大壮是打心底觉得替换丁晓丽来装修是最正确的。

此时此刻，李青青正指挥工人搬旧货架，额角的碎发被汗水粘住。

李青青说道：“牛总，这些旧架子我本来想留着先用……”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牛大壮皱起的眉头，她坦然说道：

“可以沿用这些旧货架，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你看……”

“全部换掉，换成新的，就按照丽姐的想法去更换。”

牛大壮的目光扫过空旷的超市，说道：

“桃源村的东西，不能摆在这种掉漆的架子上。”

牛大壮走到墙角，指尖敲了敲斑驳的墙面，说道：

“这里要用大理石，货架全换成实木的。”

“咱们的灯光得用暖黄调，突出食材的新鲜感。”

丁晓丽的铅笔在图纸上飞快滑动，她兴奋地说道：

“牛总，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这些位置我也是这么想的。”

“实木货架得定制，大理石至少要三公分厚，这样一来……”

丁晓丽顿了顿，抬头时眼里带着犹豫，“不过……这样子预算会超三倍。”

“超过就超过，钱不是问题。” 牛大壮的声音斩钉截铁：

“你只管往最好的做，材料要顶级的，设计要让人一眼记住。”

牛大壮想起那个关于石头的故事 ——

同样一块原石，摆在地摊上是块顽石。

但到了雕刻家手里就成了无价之宝。

“咱们的黄鳝、西瓜、蔬菜，都是桃源村的宝贝。”

牛大壮说道：“所以必须配得上最好的展台。”

李青青突然笑了，眼角的细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还记得当初我把蔬菜标价翻倍，你还骂我黑心吗？”

李青青弯腰捡起块掉落的木屑，说道：“现在看来，是我格局小了。”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 牛大壮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高档小区的阳台。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住在这里的人，买的不是菜，是生活品质。”

牛大壮转身时，目光落在丁晓丽的设计图上：

“入口处做个活水鱼缸，养上咱们的大黄鳝，让顾客一进门就看到。”

丁晓丽的眼睛亮了起来，铅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弧线：

“我再加个玻璃栈道，下面铺鹅卵石。”

“这个设计能让顾客感觉像走在桃源村的田埂上。”

丁晓丽越说越兴奋，安全帽都忘了戴。

“蔬菜区用竹编筐陈列，西瓜切开摆在冰台上。”

“至于背景，咱们再配上桃源村的风景照片。”

“置身超市，就要有种身在桃源村的感觉！”

牛大壮点点头，丁晓丽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