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温很随意的否定了这句话:“虽然来源是我,但既然借给了你,那就顺着自己的心情随意运用吧。”
“没有必要约束自己,也无需在意他人。”
“直到不知何时的某天,你我再一次相遇时,你能骄傲且自信的面对我,挺起胸膛的将这份暂借物归还,那这次相遇就有庆贺的价值。”
“啊……”
“那么,以后再会吧。”
爱温道别的挥了挥手,他的身影逐渐变得难以看见。
诺耶尔忽然感觉心底有点酸痛,就像是折翼后飞不起来的鸟儿只能等死时,被人从污泥中抱起。
垃圾的命运,丧失亲人的痛苦,熟悉生活的一去不返,这一切都在无时无刻的折磨着她。
糟糕恐怖的一夜让她启动了保护机制,感情被抑制到了心灵底层。
但直到这一刻,诺耶尔好像才感觉到了这份伤痛,她发现了无视许久的心底的巨大空隙。
一瞬间,像是从梦中醒来,汹涌到无力抒发的情感浪潮摧毁了她保持了一夜的平静面孔。
眼泪无法抑制,她呜咽的跪倒在地。
“好痛,好难受,我以后真的可以有能昂首挺胸的日子吗?”
“我其实不想要力量,我想要爸爸妈妈回来,就算让我一直为家里工作、一辈子出不了小镇也没关系……”
“大家,明明什么都没做错,我想要的未来,也不是这个……”
这次的哭诉没人能回答她了,爱温的身影已经随着天边第一道霞光的出现而消失不见。
这对诺耶尔来说,是短暂的、迟来的奇迹钟声,只有自己无耻的抓住了最后的逃生票据。
钟声停止后,留下的只有遭受天降横祸的城镇废墟,以及不足百人的幸存者。
还有一位勉强站直身体,抹去眼泪的少女。
天亮了,这漫长的一晚结束了,直到中午那些神秘侧的组织才姗姗来迟。
但他们面对这副场景也摸不着头脑。
即便是后来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轮番审查,甚至用上了搜魂手段,也只能得到天方夜谭的结论。
在幸存人们语焉不详的胡言乱语中,代号为“法国事变”的事件被封存。
直到最后,教会和协会得到的最重要的信息,也就是出现了“神”和“赐福者”这两个概念。
教会对此嗤之以鼻,将其一笔抹消了。
协会倒是有些兴趣,想要捕捉所谓的“神”用来实验,但最终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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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温此刻正在光怪陆离的时空夹缝中漫步,遵循着宝石翁留下的那个坐标点位。
如果说第二法是在无数时空中可控的切换位置,那第四法就是被动的在时空叠放成的纸张中随意掉落。
虽然能做到时空旅行,但毕竟不是本职工作,缺点颇多。
爱温的老师就只能发动着魔法随意漂流,现在在古代巴比伦,下一秒就去了未来新都市;
这一秒在濒临灭亡的月面战争世界线,下一秒就来到了罗马尼亚圣杯战争世界线。
所以老师没有家可言,它自从成为魔法使后,就一直在漂泊,没有定居,只有行走。
但作为继承者,爱温要比自己老师强得多,首先在控制力上就存在差距。
爱温能够将魔法的影响范围降至最低,只要不放松,就不太会对时空造成影响,魔法证明完了后得到的灵光会被封锁,不能自行运转。
即使不小心做过了头,掉入了时空间的缝隙,他也能通过漫长的计算和确立,逐步回到之前的坐标。
当然,如果开始就拥有坐标信息,那就更没压力了。
于是,在宝石翁的友好助力下,爱温只用了很少的自体感知时间,就回到了他之前掉落的时空节点。
就像刚煮熟的鸡蛋从蛋壳中挤出来一样顺滑,周围混沌一片、显出五彩斑斓的黑色的景象褪去,熟悉的色彩印入眼帘。
“回来了啊。”
仔细观察了一圈,爱温发现这里正是之前自己和有珠初次见面的那个小巷,他还记得被自己杀死的死徒的位置。
此刻夜色正浓,大约是在凌晨一点,正是魔性和神秘最为活跃的时间段。
呼吸间的空气带着冬季独有的清凉,爱温熄灭体内魔法的光辉,同时确认了一些记忆节点的隐藏状态。
“还剩十几天的样子吗?”
爱温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