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前彷徨海的魔术师恶贯满盈,但恶行中却也存在唯一的闪光之处。
故而,爱温给予了尼禄·卡奥斯最后的回应。
“……不,你什么都做不到,死徒。除了永眠,你已经得不到任何东西了。”
不被星球接纳的神秘被握在爱温的掌心,不见其形,不知其意,旁观者唯一的能获得的观感就是没有印象。
好像他只是抓着一团灰色的空气。
话说那真的是灰色吗?倘若现在有人观看,他们也无法清晰的记得。
边上的爱尔奎特不由得缩了缩。
她对这个场景的印象有点深刻,毕竟紧随而来的就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暴打。
毫无还手之力,即便用尽全力、获得星球的最大支援,她也被无可匹敌的暴力正面击溃到体无完肤。
“哇,当时没有感触,现在想起来真的好恐怖,爱温难道意外的是个喜欢暴力的人吗?唔……暴力禁止!”
与看见小狗的猫猫别无二致,爱尔奎特的头顶若隐若现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警惕的模样像极了哈气的猫咪。
但这副模样,正是安心的证明。
猫猫只有觉得还有反抗余地时才会哈气,如果恐惧到极点,一定是掉头就跑的。
就像直面爱温的尼禄·卡奥斯那样。
“啊,啊。”
只剩本能的意识,无法清晰思考的它在胸腔中寄出几丝悲鸣,正因为现在的它是野兽,本能才更占上风。
‘赢不了,那东西不是星球之理,就算我成为混沌之海也没有希望,本土的生命没有对外来存在的抗性。’
“不,不会的,我难道……会死吗?”
从未想过死亡,自从成功的将六百六十六位野兽因子融入体内后,尼禄·卡奥斯就再也没有感受过死亡的气息。
他知晓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意识,只剩本能,他也曾以为这就是死亡。
没什么可怕的,他想。只不过是自我不存在了而已。
但不同,自我的混乱和真切的死亡完全不能比较,他只是自认为了解而已。
那漆黑的,虚无的,什么都不存在的深渊,比什么都可怕,比什么都遥远的未知之地。
“再见了,尼禄·卡奥斯,迷失的乱入者,这个时空本来就不是你该存在的地方,起码让我将你送走吧。”
不需要编织术式,魔法本就是权限的按钮,启动它没有任何前置的条件,需要的只是远超人类的意志。
波动在扩散,如同吹拂湖面的微风,星球在它面前就是被吹皱的湖面。
路过的途径展现出灰色的不明,那是空间、时间、物质等构成星体的延展要素被全部取消界限的后果。
混杂着、压缩着、转变着,最后留下的是现今行星上已经不存在的最初成分。
万象诞生的根源要因,原初的基点。
看见这一幕的死徒无声的感叹,魔术师的本能让它神往,好像放弃了一切挣扎,只是顺着惯性挥舞爪牙。
“是嘛……我的死,我的道路尽头,就在这里吗?”
半秒后,野兽的伸出的手被波动覆盖了。
前冲的姿态顿住了,在魔法触及到它的那一刻,一切行动力都在瞬间冻结。
先是组成肉体的血肉因子,再是承载精神、组成灵魂蓝图的灵子,然后是六百六十六匹野兽的重量,尼禄·卡奥斯这个存在的过去和未来……
它们全都失去了,没有了固定的描述与特征,就这样消散在天地之间,融入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