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蝉在座位上悄然醒来,那尊晶莹剔透的玉棺、承载着茉莉的魂与魄的藏魂坛、还有那个小哑巴…所有画面通通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武装铁轨略显陈旧的顶灯,他的脑中快速梳理梦境带来的沉重信息。+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茉莉的母亲出身一个庞然大物般的灵棺世家,但茉莉的父亲似乎是个普通人,导致茉莉的身份不被认可,甚至被认为是家族的污点…她的玉棺…她的魂与魄…竟然是被身边最亲近的人所残害,难怪李乘歌会那样愤怒!
不过…交流赛前听到的那则传闻,说茉莉的SSS级神荼,是在她觉醒玉棺之时主动出现成为她的鬼宠,这显然是谣传,或许是乾罗城为了给交流赛造势故意放出来的噱头。倘若茉莉真是一觉醒出玉棺就得到了神荼,或许后面的事情就不会那样残酷……
江蝉在梦境中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那只神荼出现,他不知道李乘歌用什么方法恢复了茉莉的玉棺,也不知茉莉如何从主城流落到乾罗城,还有那个小哑巴…后来是死是活…这桩桩事件背后,必然还有着更加曲折的历程…李乘歌如今想要带茉莉回殷家恢复本体,只怕也不会那般顺利。
念及至此,江蝉微不可查的吐了口气,似是轻叹,扭头看车窗外,天早已黑了,武装铁轨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与鬼雾中行进……
“你醒了?”凌清璇清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方腊八她们都已睡去,只有她还警惕的正襟危坐。
“嗯…”江蝉舒展了下久坐的身体,浑身骨骼发出咔咔响,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但精神状态是冷静和恢复饱满的清醒,“我睡了多久?”
“六个小时。”凌清璇回答,“你的情绪起伏很大…做梦了?”
“做了个…不算太好的梦。”江蝉言简意赅,没有深谈的打算,“车上情况怎么样?”
凌清璇没有立刻回答,她微微侧过头,用一种极其隐晦的眼神,示意性的瞥了眼这节车厢后段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座位,“三排D座…在你睡着期间,他往这边看了五十四次…”
江蝉不动声色地顺着凌清璇视线的方向看去,在那个角落里,缩着一个异常瘦削的身影。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也不合季节的大卫衣,兜帽盖下来几乎遮去了整张脸。
此刻,他正极力压抑着什么,肩膀微微耸动,发出几声无法完全压住的闷咳…
“咳…咳咳…”似乎察觉到被注视,那个男人立刻将兜帽压得更严实,身体僵硬地转向窗外,咳嗽也强行憋了回去,这刻意的躲避更显猫腻。
江蝉的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我去趟卫生间。”
江蝉声音平静,起身的动作也随和自然,在他走入下一段车厢的同时,眼角余光捕捉到,那个裹得异常严实的瘦削身影,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低着头,同样沿着过道跟来,途中又忍不住压抑着咳了两声。
江蝉眼底冷色更深,径直走入下一节车厢…狭长的过道并不算宽敞,一直通到底,车厢与车厢之间有门可以隔断,而卫生间在靠近最尾端的一节车厢。
男人压着兜帽,紧紧跟住前方那道身影,眼看着对方推门进入了卫生间,他在门口驻足停住,紧绷的身躯透露出他的紧张又犹豫,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足了某种准备,才伸手去抓门把,从宽大的衣服里伸出来的手腕…纤细、白皙。
他低着头挤进卫生间,反手就把门关上,动作带着一种做贼心虚。`h/u~l¨i*a!n^b!o′o-k?.^c+o_m-然而,他刚转过身,整个人就僵住了…狭小的卫生间里,空无一人。
他的眼底明显闪过一抹惊慌,下意识地环顾…就在这时…唰!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他身后的门上方无声落下,躁动的鬼刀带着令人汗毛倒竖的杀意,紧紧贴在了他裸露在外面的颈皮…
“老常?”江蝉的声音低沉,冷得像此时窗外荒野上呼啸的寒风,“藏头露尾,玩够了吧?”
男人身体猛地一颤,瞬间僵直如石雕,连呼吸都停滞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传来的刺骨寒意,以及皮肤被压迫的微痛。
“咳…什…什么老常?我不认识!”
男人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嘶哑,透出惊惶,极力否认,猛的转身就想逃,江蝉大手抓去…唰啦。
那顶宽大的兜帽被扯下…一头枯黄、缺乏光泽的长发如同干草般散落下来,几缕发丝甚至粘着汗湿贴在额角,下方露出的是一张极其消瘦、苍白的脸。
但让江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