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她们孤儿寡母家里没男人,她堵着门骂过几次街,但屁用没有!反而更邪门的事儿发生了…”
“有天晚上,她起厕路过客厅,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怪声,吓得汗毛倒竖!开灯一看,是她儿子!跟个讨饭的似的蹲在沙发后面,往嘴里塞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是在嚼几张零钞!她以为是小孩梦游嘛,虽然怕,但也没太当回事儿…”
大爷绘声绘色的声音渐渐压低,带着一种神秘和恐惧,但车速半点没降下来,跟条滑溜的鱼一样在车流中穿梭
“可就在前两天晚上!这老姐妹又被奇怪的声音吵醒了!睁开眼…我的个亲娘诶!魂儿都吓飞了!一个佝偻着背的黑影儿,就蹲在她床头边!嘴里塞着什么东西正嚼着咔咔响!”
“她哆嗦着打开灯…你猜是谁?没错!还是她那大儿砸!她放钱的抽屉锁都被咬断了!里面的百元大钞、零钱,还有那把铁锁…那孩子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拼命往嘴里塞!嚼得满嘴是血,牙齿都崩掉了!两只眼睛浑白浑白的,看不见人似的,叫他也没半点儿反应!”
“这才知道是撞了邪了!”
“这老姐妹赶紧托人找了个什么什么大师…大师进来一通呜哩哇啦的操作,你猜怎么着?原来啊,上个星期天,这孩子去菜市场买菜,看到个拾荒的老太婆脑梗倒地上,当场人就没了。”
“这孩子好心上去帮着抬人,结果看到老太婆口袋里掉出几张零钱…他一时贪心,顺手抓起来就揣自己兜里了!大师说,这是那死老太婆的买命钱!找他讨债来了!”
大爷有板有眼的讲完,还心有馀悸地拍了拍胸口,江蝉却是冷不丁的反应过来,“难怪你不收现金…”
大爷嘿嘿一笑,“现金嘛平时也收的,只是靓仔你这点名道姓的往那鬼地方去,阿叔我真没那胆子收你的…”
说话间车子七拐八绕,很快抵达了幸福大街附近。果然,街口拉着黄色的警戒线,气氛十分压抑。
大爷虽然黑心,但车技确实一流。他瞅准一个空档,方向盘猛地一打,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直接钻进旁边一栋烂尾的商场内部,在布满灰尘和碎石的废弃商场里穿行片刻,从一个隐蔽的缺口直接蹿进了幸福大街。
“到了靓仔!44号就在前面!”
江蝉落车,还没说上什么,车子直接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嗖”地一声倒车,瞬间消失在街角,只留下一地烟尘和若有若无的‘嘛哩吧咪’的诵经馀韵。
江蝉,“”
他站在原地,环顾四周。
明明是晴朗的大白天,阳光却仿佛无法穿透笼罩这条街道的某种无形阴霾。整条街死气沉沉,两旁的店铺大多门窗紧闭,贴着封条或转让告示,街道空旷无人,连流浪猫狗都看不到一只。
空气冰冷而凝滞,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霉味和…难以言喻的衰败气息。
44号,就在跟前。
这是一个早已停业的台球厅,招牌破旧歪斜,“欢乐台球”几个字褪色剥落。卷帘门紧闭,上面布满了锈迹和乱七八糟的涂鸦。玻璃门内拉着厚厚的、积满灰尘的帘子,看不清里面。
江蝉皱了皱眉,按照钓鱼佬那个老道的交代,这里就是他们的一个据点。但这…太不正常了。
他象个普通路人一样在街边踱步,目光扫视四周,试图找个“活人”问问情况。然而,整条街如同鬼蜮,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绕着逛了一圈,发现台球厅侧面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那里有扇破旧的窗户,玻璃碎了大半,他轻松地翻窗而入。
进入里面,光线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和木头腐朽的气息。废弃的台球桌蒙着厚厚的白布,如同停尸房里的一张张停尸台,阴嗖嗖的风吹着白布幽幽晃动,有点瘆人。
散落的台球滚落一地,积着厚厚的灰。吧台后面空空荡荡,酒架上只剩下几个空瓶,地上散落着一些空酒瓶、烟头和废弃的宣传单。
江蝉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仔细扫过每一个角落。他检查了吧台内部,踢开杂物堆,甚至掀开了蒙着台球桌的白布…一无所获。
这里就象一个被彻底遗弃、尘封了许久的废墟,没有任何近期活动的痕迹,更没有留下任何关于“钓鱼佬”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