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松垮的结,线身缠着几道透明胶带,显然用了有些年头。?2/咸¥`×鱼/|看`书£网??? |首,发$他走路总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劲儿,双手插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兜里,裤脚卷到脚踝,露出双沾着泥点的登山鞋,鞋帮磨得发亮。脚尖偶尔踢一下路边的小石子,石子“嗒嗒”滚出老远,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可那双眼睛却像装了雷达,看似随意地扫过沿街的监控摄像头——连最隐蔽的墙角球机都没放过,目光在镜头上停顿半秒,像是在确认角度;掠过交通信号灯时,还轻轻“啧”了一声,似乎在盘算什么;甚至连墙角的网线接口都弯腰瞥了两眼,指尖从兜口探出半寸,虚虚点了点接口处的锈迹。
嘴角始终噙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左边嘴角比右边高些,露出颗小虎牙,配上他那光溜溜的额头,活像只刚巡视完领地的猫,带着点狡黠的得意。等红灯的间隙,他忽然抬头往警车方向瞥了一眼,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冲这边举了举插在兜里的手,耳机线随着动作晃了晃,然后转身钻进了旁边的小巷,背影在路灯下拉得老长,双肩包的轮廓在背上轻轻起伏,像驮着个沉甸甸的秘密。
“那不是向韬吗?”路人偏头冲周队努了努嘴,指尖在玻璃上点出个模糊的印子。
周队正盯着前车的刹车灯,闻言斜睨了一眼:“嗯,这小子又夜游神似的。”他换挡的动作顿了顿,“上回见他,在老电厂那边蹲了半宿,说是研究什么信号干扰器。”
路人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出他眼里的好奇,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划开联系人,找到“向韬”的名字——备注还是去年调侃他时改的“科学怪人”。拨号键刚按下去,听筒里“嘟”的一声还没落地,电话就通了。
“喂,向韬,在哪儿晃悠呢?”路人的声音带着点打趣,目光还锁着街对面的身影。
车窗外,向韬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脚步忽然顿住。他侧过身,抬手把右边的白色耳机往耳廓里按了按,指腹蹭过耳廓上的细小绒毛,露出耳后那颗小小的黑痣。另一只手慢悠悠地从牛仔裤兜掏出来,指尖捏着个黑色麦克风,线绳上还缠着圈橡皮筋——那是他的老习惯,总怕线松了。
路灯的光恰好落在他脸上,把额前那几缕碎发照得根根分明,也照亮了眼角的笑纹,像两朵浅浅的括号,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漾开。“在刀泉寺夜市这边,”他声音带着点电流的沙沙声,尾音拖得有点长,“测我新弄的玩意儿。”
说话时,他左手在背包侧袋里鼓捣了两下,拉链“刺啦”响了半声,掏出个巴掌大的银色仪器。仪器边缘磕掉了块漆,露出底下的铜色,表面贴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串歪歪扭扭的数字。他捏着仪器转了个圈,对着头顶的路灯照了照,屏幕“嗡”地亮起来,一串绿色的数字飞快闪过,最后定格在“7.8”上。
他挑了挑眉,光溜溜的额头上挤出几道抬头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露出那颗小虎牙。另一只手从兜里抽出来,指尖在仪器背面的按钮上飞快点了点,动作熟稔得像在盘玩老物件。“还成,”他对着麦克风嘟囔了句,声音里透着点得意,“比上次灵敏三倍。”说完把仪器塞回袋里,拉链拉到一半又停住,像是怕闷坏了似的,留了道细细的缝。
晚风掀起他连帽衫的帽子,露出光溜溜的后脑勺,颈后有道浅浅的疤痕——据说是以前拆炸弹时被碎片划的。他抬手把帽子按回去,转身往夜市深处走,背包带随着脚步轻轻晃悠,侧袋里的仪器偶尔透出点绿光,像只藏在暗处的眼睛。
“新玩意儿?”路人来了精神,身体往前倾了倾,椅背上的装备袋随着动作滑下来半寸,“啥东西?比你上回那个能听墙角的对讲机还神?”
向韬已经踩着斑马线过了马路,磨得发亮的登山鞋碾过路面的积水,溅起细小的水花。他离警车越来越近,连身上那股淡淡的焊锡味都飘了过来——那是常年跟电子元件打交道的味道。
他往车窗里瞥了一眼,刚好撞见路人探出来的脑袋,原本就弯着的嘴角这下更像只上翘的月牙,露出那颗标志性的小虎牙。“这玩意儿可比对讲机高级多了。”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尾音带着点戏谑的颤音,像在逗弄什么有趣的东西。说话时,捏着银色仪器的手指在侧面按钮上轻轻一按,屏幕“咔”地暗下去,像只突然闭眼的萤火虫。
“电话里说不清楚,”他晃了晃手里的仪器,边缘磕掉的漆在路灯下泛着铜色,“一堆参数呢——灵敏度、频率响应、抗干扰系数,说了你也得犯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