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遥生缠着周全,要他教武功。
但周全不想教。
学武是一件很累的事,教武功亦然。
况且,卢遥生若是武功有足够的根基,他还可以指点两句。
周全把卢遥生叫走,卢遥生不依。
卢遥生的书僮走上前来,拉着卢遥生:“小少爷,别打扰周大人了。”
卢遥生倔强地甩动全身,挣脱了书僮的拉扯。
书僮不敢用太大力气,只能无奈看着卢遥生继续纠缠周全。
周全心生一计,便道:“那我便传你口诀,若是你悟得了口诀,再来找我,若是悟不得,你便没有学武的料。”
卢遥生听了,小脑袋点了点。
随即,周全便道:
“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
“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
“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
“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
“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
“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
“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
卢遥生瞪着周全。
他连一些字都听不出是什么,他记也记不住,让他如何去悟。
“大哥哥,能否用笔纸写出?”卢遥生道。
周全摇头:“都说是秘密法诀,如何能够写出出来,只能口口相传。”
卢遥生急了:“大哥哥能否再念一遍?”
周全便再念了一遍。
卢遥生嘴也张开了。
“回去好好琢磨吧。”周全说罢,走回了自己的宅院。
……
翌日,接近晌午时分,周全去了趟押房,询问手下最近京城发生的事。
问完后,那手下走出去一会儿,忽听得门外手下叫了一声“指挥使大人”。
不多时,押房门口有了人影,正是卢行之。
卢行之走进来,与周全打了招呼,便道:“子烈,今日我来此,是感谢你的。”
“卢公,感谢从何说起?”周全道。
卢行之道:“自我孙儿昨日见了你后,昨晚竟然挑灯夜读,老夫大感欣慰啊!”一边说,一边捋着山羊胡。
周全道:“我昨日只是与你孙子胡诌了一下,却没想到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故而有着这般奇效。”
卢行之一怔:“无心插柳柳成荫,真乃妙语!”
周全道:“卢公,你孙子年纪还小,这般小便挑灯夜读,小心长不高。”
卢行之笑道:“我自是晓得,所以我在我孙儿的宵夜中,加入了些安神的药物。”
“不过,他既然肯挑灯夜读,便知他醉心学问,以后到学塾必定认真向学,不会与学塾里的伙伴打架了。”
说着,将手伸进了衣袖当中,自里面拿出了一根长方形的木盒,递给了周全:
“这里头是一根五百年的人参,子烈,你教了我的孙子,这是谢意。”
“卢公,这如何使得?”周全推开。
卢公又推了回来。
两人推了三次后,周全将其收下。
说实话,以他现在的内力,这人参对他已无作用。
只是泡水煮汤时,更香一点。
卢公将人参送出,心中畅快。
他知道周全武功高强时,早就有着向周全结交的心思。
本来,他是想让自己的孙子拜周全为师的,但恐怕周全不收。
后来,他又想着能否让周全当自己孙子的干爹,但又怕周全以为他占便宜。
思想向后,他只能慢慢来。
他思忖着,如若周全和他家亲近,若是他家出了事,说不定周全就能带着他的孙子逃跑。
他想,当今武林,虽说宗师敌不过千军万马,但是带着一个人逃走,应该还是可以的。
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指不定哪一天,这个家便陷入了祸事当中。
若真的到那时,他希望周全可帮他这个覆巢保得一个完卵。
随后,卢行之离开了。
周全便煮水,待水开了,便掰下几根参须放进去。
泡了一会儿,一喝,唇齿间都是甘甜。
……
宣景帝喝罢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