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从口袋里掏出个锡纸包,里面是块巧克力。
他掰下一半递给默罕默德,棕褐色的糖块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就像你们只要英国人的黄金,却不用他们的圣经一样。”锡纸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沙漠里格外清晰,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三辆意大利产的菲亚特装甲车正碾过沙丘,车身上的黑衫军徽章已经被涂改成非洲军团的棕榈叶标志。翻译官突然惊呼一声,指着西方天际。那里有股褐色的尘烟正在扩散,隐约能听见驼铃的叮当声。隆美尔的副官举起望远镜,镜筒里映出数百只骆驼组成的商队,领头的驼夫举着面红绿黑三色旗帜——那是阿拉伯独立运动的标志。“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隆美尔把剩下的巧克力塞进嘴里,甜味混着沙粒在舌尖化开,“告诉工兵营,把输油管道往科威特方向再延伸五十公里。”默罕默德的银手杖终于不再颤动。他接过隆美尔递来的钢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时,笔尖戳破了羊皮纸。“我们的骆驼能驮着迫击炮穿越任何沙漠。”他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温度,“但需要德国人提供足够的弹药。”“告诉士兵们,”隆美尔对副官说,军靴已经踏上回程的路,“明天开始练习骑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