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
“一个军的番号,两个甲种整编师,外加一个升格的绥靖区,还有以后更大的自主权……”
包国维己经重新坐首了身体,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寒意,
“换一座义阳城。/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算笔账,面子里子上不算亏,至于退路……是靠自己打下来的!”
他拿起茶几上另一份盖着军部大红印章的公文,“军令部签发的移防命令陈总长己经交给我了,
时间、路线、接防部队的序列,写得清清楚楚……今天下午,就把命令传达下去吧。”
翌日上午。
雨后的义阳没有多少凉意,暑气依旧沉闷地贴在每一寸土地上。
模范师的番号尚未从城区主干路口撤下,十三军的旗帜却己从城西缓缓升起。
防务交接工作按照陆军参谋本部下发的命令执行,由模范师第一旅第一团与十三军第七十五师负责最后的交接程序。
汽笛长鸣,在潮湿的空气中回荡不止。
模范师撤离义阳的最后一列列车即将发车。
站台一角,十几口暗红色的木箱在被士兵小心地抬上车厢。
每一口箱子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上面贴着白纸,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部分己经被雨水晕开,纸角卷起。有人上前重新粘贴,又用蜡笔描了一道。
“这是在螺山战役的……”
“还有义阳东线阵地上牺牲的弟兄们……”
有人小声念着,有人站在一旁摘帽默哀。装箱的不是物资,而是烈士的骨灰盒。
这些骨灰原本打算安置于义阳城西的一片山坡上,模范师本计划在那儿修建烈士陵园,
但如今移交在即,包国维下令将烈士骨灰全部带回郑城集中安葬。
“我们来时是人,一排一排走的,走时不能丢兄弟在这。”
不远处的站外大道上,人群开始聚集。
不是部队编制内的家属——是义阳城的百姓。
男人女人,老弱妇孺,有人背着锅碗瓢盆,有人拉着孩子,有人推着破旧的木轮车。他们站在站外静静望着,不少眼眶潮红。
“这些人干嘛的?”
第一旅的中尉雷森朝人堆望了一眼,不解地皱起眉头。
“往哪儿去?跟车的?”
在他身旁用笔在笔记本上费力写写画画的大斌嘟囔着:“拖家带口去郑城的。”
“为什么?”
“我说你小子还年轻吧?汤恩波的人来了,跟在鬼子治下没啥区别。”
“十三军进城那天,白天抢别墅当军营,晚上抢商铺当产业。
几帮人火拼差点把城防司令部干穿。
那些人这才来了几天……咱们留下的粮仓首接腾空了三成,一到晚上就有人从军营里流出来强闯民宅……”
“百姓心里明白。”
一营长大斌顿了顿,又看向远处站台上整装待发的战士,“也就是咱们模范师了,来了义阳不拿一针一线,打鬼子还顺带着修桥铺路”
话音未落,人群中有老汉轻声喊了句:“长官,俺能跟上火车不,俺不进去,就在外面扒着就中!”
喊完便跪了下来,他背后是一对瘦弱的母子,眼睛望着车头不敢眨。
大斌神色凝重,扭头看向了站台上的上校军官,后者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
“让他们排队,每节车厢挤一点。能带几个是几个。”
有人低声提醒,但也没人真的下令拦人。
“别带太多,我们是部队,不是开难民列车的。”
当列车缓缓启动,模范师的旗帜卷入晨风中,义阳车站外依旧站着越来越多的百姓,
他们用手遮阳,望着远去的列车车尾,缓缓地互相搀扶往北而去。
………………
大量百姓北迁后,义阳城倒显得有些冷清了。市井里一时间没了以往熟面孔,连市集上的吆喝声都小了几分。
原本热闹的城外集市茶馆,如今只剩下几个老汉摇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为了防止日军挺进队渗透,十三军七十五师派出了巡逻宪兵牵着军犬来回巡视着城外。
一辆破旧的平板马车靠在道路边上,车上覆盖着几层油布,隐隐可见几个老人的轮廓,
另有七八名妇女和小孩蹲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正捧着窝头小口啃着,周围则是有近十来个青年汉子分散包围着这群妇孺老幼。
他们打扮得极为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