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镇定地说:“官爷说笑了,我们只是普通的村民,哪里会私自办学,窝藏逆党呢?还请官爷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我-得¨书+城? ′首·发,”
“少废话,我们奉旨搜查,岂容你阻挠?” 那官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给我搜!”
官兵们立刻冲进院子,开始西处搜查。他们翻箱倒柜,把屋里屋外都搜了个遍,但因为阿禾收拾得及时,他们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那官兵见搜不到什么,有些不甘心,又看向陈先生:“我看你们这院子不像是普通的村民居住的地方,倒像是个学舍。你们是不是把东西藏起来了?”
陈先生脸上依旧挂着平和的笑意,只是眼角的细纹里多了几分沉稳:“官爷有所不知,在下祖辈曾是私塾先生,这院子原是祖上传下的学舍,只是到了在下这一辈,早己不做教书的营生,故而看着还留着些旧模样。”
他抬手理了理衣襟,指腹不经意间划过袖口磨出的毛边:“若是官爷不信,不妨看看这屋角的蛛网,还有窗棂上积着的灰。许久不曾有学子往来,早就没了往日的生气。”
站在一旁的阿禾攥着围裙的手悄悄松了松,灶台上温着的草药汤正冒着袅袅热气,混着院子里晒着的艾草香,倒真有几分寻常农家的烟火气。那官兵的目光扫过墙根下堆着的柴火,又落在廊下晒着的几双布鞋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哼,少跟我来这套。” 官兵抬脚踹了踹身边的木凳,凳脚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看你们就是故意装傻,那些读书人惯用的伎俩,以为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他忽然大步走向西厢房,那里的门虚掩着,门楣上还挂着半串风干的辣椒。“这屋子为何不锁?” 官兵猛地推开门,扬起的灰尘里,只见屋里堆着些破旧的农具,墙角立着个豁了口的陶罐,里面插着几支干枯的芦苇。
陈先生跟在后面,声音依旧平静:“那是放杂物的地方,平日里堆些锄头镰刀,不值当锁的。”
就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几声孩童的嬉笑,一个扎着总角的小娃追着蝴蝶跑了进来,看见满院子的官兵,吓得顿时缩到阿禾身后。阿禾连忙搂住孩子,柔声道:“小石头,不是让你在河边等我吗?”
小石头怯生生地探出头,指着官兵腰间的佩刀:“阿禾姐姐,他们是谁呀?”
那官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搅了心神,转头瞪了一眼:“哪来的野娃子,滚出去!”
陈先生适时开口:“官爷息怒,这是邻居家的孩子,常来院子里玩的。乡下地方,孩子们野惯了,不懂规矩,还请官爷莫要计较。” 他弯腰从竹篮里拿起个蒸好的红薯,塞到小石头手里,“快回家去吧,你娘该找你了。”
小石头攥着红薯,一溜烟跑出了院子。官兵看着孩子的背影,又看了看陈先生手里那篮粗粮,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他狠狠瞪了陈先生一眼,挥手道:“走!”
官兵们鱼贯而出,临走时还不忘踹翻了院门口的竹筐,里面的野菜撒了一地。阿禾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后背的衣衫早己被冷汗浸湿,转头看向陈先生时,却见他正弯腰捡拾着地上的野菜,指尖捏着一片沾了泥的荠菜,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土。
“先生……” 阿禾的声音有些发颤。
陈先生微微一笑:“官爷多虑了。我们这院子确实有些简陋,但确实是我们的家。如果官爷不信,可以再仔细搜查一番。”
那官兵冷哼一声,又让手下搜查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他狠狠地瞪了陈先生一眼,说道:“哼,这次就先放过你们。/x/i¢a?o~s+h\u~o~g+u,a\i`.`c′o′m!如果让我们发现你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定不饶你们!” 说完,便带着手下的官兵骑马离开了。
首到官兵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苏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陈先生说:“好险啊,差点就被他们发现了。”
陈先生点点头:“是啊,看来我们以后要更加小心了。明远,你把孩子们带上来吧。”
明远掀开地窖的盖子,孩子们一个个从里面爬了出来。他们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色,小石头拉着明远的手,小声问道:“明远哥哥,那些官兵为什么要来抓我们呀?”
明远摸了摸小石头的头,柔声说:“他们是坏人,不想让我们好好学习。但我们不怕他们,我们会继续把书读下去。”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阿禾走过来,给孩子们每人递了一块麦芽糖:“好了,孩子们,别怕了。吃块糖,我们继续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