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很识趣。
为了一个不会出现在幽冥出勤表上的活把自己后半辈子搭在这里屁都不值!
再说了...完成任务的前提是有那能力。
刚才一瞬间,那个女孩就差把在场所有人给斩首了。
这样的力量的确可怕,但也要有命去抢夺才行,所有人都不想在这里掉了脑袋。
光是一个来栖晓就让所有人都感到头疼不己,现在又多了一个可怕的幽灵控场掠阵,更别提还有一个看似中立,实则同样危险的女猎人。
谁都是凡胎肉体,风紧扯呼。
乌鸦们心里各怀鬼胎,准备转眼间夹着尾巴一哄而散。
来栖晓望着这些人转身的姿态,淡淡地说道。
“去哪?”
“想获取资料,想从中得到利益,只要谈条件,搞合作,坐下来谈谈,不是不能考虑。”
“但,想动手、盗窃、暗杀...你们的家里人是批发的吗?。”
来栖晓看向主管、主厨,赌徒,平静地道:“我有一位警官担保人,多亏了他,我才能以高中生身份单独外住。以他的面子以及三位与我的交情,你们的命留着为我办件事。”
“其他人——这己经无关你们的任务了。”男孩缓缓道:“像你们这种人,己经给家里人写好遗书了吧。”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规矩。”来栖晓的嗓音里有淡淡的惋惜,但听在这些人耳中,却过于惊悚!
“能出现在这里的,你们也大抵知道此行目的何在。”
来栖晓的双眼炸裂出黑色的鬼火:“我在幽冥里,不常看见诸位的身影。”
“想必,今后也看不到了。”
真以为来栖晓刚才打哈哈是在玩笑?
逗逗你的呀!
主管,主厨,赌徒三人愣在了原地。
他们僵硬着脖子,向后看去。
被幽灵钳制住身体的乌鸦们,被干净利落地——屠杀!
那是一片地狱的血红!
那是何等...惨烈的京观!
这是与小桥静流无关的悲剧,因为他们,让来栖晓认为人该有一死!
“诸位。”
“慢走。”来栖晓捏着头颅,挥刀血振。
——
天空中,黑色的幽灵缓缓消散。
“我会和他们好好传达你的意思。”主管苦笑着,如是说道。
“以后,我们不掺和了。”赌徒嗓音沉重。
主厨摸了摸大光头。
叹了一口气:“今后若是得闲,来餐馆一叙,奉诸位为上宾,那蠢女人要向诸位赔罪。”
望着主管三人黯淡离去的背影,来栖晓面容沉静。
他没有斩尽杀绝。
但除了这三人之外,其他人,都得到了应有的送葬。
双方都很有默契地把这次的事定义为“有杀有还”,而不是恐怖分子无差别屠戮。
乌鸦中其实也存在一些尽职尽责的正义者,譬如说那位与他关系尚可的警司。
和这些人之间的交流,总要留有余地。
这两三人的逃窜,可以为来栖晓的暴力宣传添砖加瓦,而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友善”,又可以让他们投鼠忌器。
有人想合作,有人想通过暴力解决问题,导致离心离德,激进派与保守派互相攻伐。
主管三人带回去的消息,目的便是如此。
他们只需要看着就好。
——
——
来栖晓缓缓回过头。
黑发的女孩就站在他身后,日暮的最后一抹阳光从云中淌下,斑斓的金色打在她的身上。
柔和的光泽里,她在微笑。
一阵微风卷过漫长的林荫小道,曼妙的北萱草与竞相绽放的变色鸢尾不是这幅画的主角。
少女黑发飘舞,金红的阳光与深邃如墨的眼波映衬,她是壮丽奇景的延伸。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来栖晓心里叹息一声。
姐们,你刚才可是硬控那些人二十秒钟,让我一刀刀砍掉他们的头啊——
“还好吗?”他摇了摇头,心说黑化起来真了不得,向前迈步。
重新认识一下她。
小桥静流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她拥有着一个疯狂又残暴的幽灵傀儡。
但矛盾的是,她也有一颗璀璨剔透的灵魂。
此时此刻,她炽热的心,正在微风中发烫。
女孩端详着来栖晓的脸,她没有半分犹豫,唇在微风中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