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好象在时刻听候召唤。东屋里明显在做着成年男女爱做的事。女声很放肆，没有一点正常男女这时候应该有的压抑。

不到两分钟，东屋的声音停了，喊了一声，西屋的丫鬟动了，应该是去帮忙收拾残局了。

刘铭一动不动的在树上静静观察着。看着小丫鬟进进出出的忙活了好久。终于两个屋里都熄了灯。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身影从东屋窗下冒了出来，轻手轻脚的向前院走去。刚要迈步走过月亮门，一阵凉风吹过，手刚抓住枪把，一根硬硬的、凉凉的东西顶在了后脑勺上。刚要发出喊声，感觉下巴被人向上一提，后脖颈一疼，就一声未吭的昏了过去。

让保镖斜靠在墙根，刘铭有充足的信心三五个小时内醒不了。

稍放大点脚步声，推门走进保镖住的西厢房，听见屋里说:“到点了呀，老三。”

刘铭低声回复了一声，撩开门帘进了屋。见到另一个保镖正要欠身开灯，一个箭步过去，保镖还迷迷糊糊的就被打昏过去了。

抽身出屋来到门房，含糊问了句：“老李头，睡了吗？”就推门进了屋，屋里先是一声“有事啊？”后是一句被压抑的哼声。

模仿着保镖们巡视的步伐近似无声的来到后院正房，在门轴上滴上准备好的豆油，稍等两分钟，用刀尖轻轻拨开门栓，让西屋的丫鬟由轻睡转成深睡，再来到东屋门口，听了听，两个呼吸声都平稳，低缓，剧烈运动后正需要一场酣睡。

撩开门帘进屋，炕上左边的头发长，轻按她的脖后穴位。让她转入深睡。旁边另一人呼吸一顿，又转为平缓，手刚要摸到枕下的手枪，太阳穴就感觉到了冰冷的枪管。

“放松点，这次没打算要你的命，就是问几句话，借点路费。有人想知道大前天你去莲花胡同3号谈了点什么？想好了再说。”

每次听着自己舌头下压着石子说话的声音，刘铭自己都很新鲜、想乐。何况这次还是模仿赵大明的东北口音。

“没谈什么，就是个普通拜访，那是我一个外地来的老朋友。”这别人站着，你躺着，看不清人，连还手的想法都不敢有，闯荡江湖近三十年，张仁会从未有过如此的憋屈。

刘铭用枪口猛顶了一下，“编，接着编。我怎么不知道你一个没出过河北省的土鳖什么时候认识土肥圆的大将山口的呀。”

这是后来刘铭多方打听来的那个日本男人对外的称呼。一个日本人在保定这样的大城市公开面见各方人士，人不以为怪，能不让人憋屈吗？！

“别，我说。他们想让我加入他们，答应我将来做保定市长。我没答应，我想要钱，他们只肯给一万日元，我没同意。”

“怪不得他们骂你太贪。好在你还有自知之明，没让人忽悠瘸了。市长？看看人家上海小杜先生，一二八事件出钱出力，蒋总统都一首在夸奖，全国扬名，真正的洗白上岸了，多好。为什么好的不学想着做鬼子的狗呢？

我们处长让我问候你。我希望下次还是我来和你谈合作，而不是君哥来找你。别说小日本打不到保定，就是打过来了，你觉得他们站得住？汉奸这名沾上可就撕不下来了。想想你的子孙，想想君哥。”

这儿的君哥指赵理君，军统著名杀手，杨杏佛案一战在业内成名。刘铭也不知道张仁会是否知道他。

虽然忽悠、洗白都是第一次听到，但张仁会大概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想坐起来表态，但感觉到枪口力度不减，只好仍平躺着翻着眼看着那个黑影表态：“放心，我们混江湖是不得己，肯定不当汉奸。”

“那就好。我们就看你的行动了。对了，还有个私事。那个李梅，我欠她父亲个人情。下午听说钱己经还清你了，不想进你的门。给个面。”

“一定，一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保证不再找她了。”

“那就好。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来过。帮个忙。”

张仁会努力点头，就差赌咒发誓了。

听对方说，“最近手头有点紧，张先生赞助点经费呗。”

张仁会赶紧答应，抬手一指：“保险柜在那边，密码是3、5，钥匙在我裤腰上，您随便拿。支持抗战，人人有责，我懂，我懂。”

随着一声“那就谢谢了”。就失去了知觉。

打开电灯，取出怀中的口袋。将化妆台上、抽屉里、衣服里的金银首饰、大洋、纸币等收起来。

从张仁会的枕头下取出一把手枪，打开保险，也收起来。

打开保险柜，翻看了一下里边的文件、房契，没太大价值，就没动，只把里边的金银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