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混合着恐惧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云生高踞主位,靴子搭在光洁的桌案上,姿态闲适。
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敲在下方众人的心尖上。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每一个噤若寒蝉的身影。
那些平日里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的朝臣们,此刻恨不得将头埋进地砖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啧。”
云生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看来诸位大人,是没什么肺腑之言要说了?”
“方才那份忧国忧民、激浊扬清的劲头呢?”
没人敢接话。
司命宏还像滩烂泥一样被圣人的威压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口鼻间的鲜血染红了华贵的地毯。
云生似乎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俯视着下方。
“本官年纪轻,见识浅,刚接手无相司不久,对朝堂上这些弯弯绕绕的大道理,确实不太懂。”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
“但本官懂一样东西——规矩。”
“无相司的规矩很简单。”
云生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奉旨监察,有疑必究,有罪必办,至于什么是疑,什么是罪……”
都去给我无相司的铁棍说去吧。
但云生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己现在代表的是女帝,行事可不能在云家那般嚣张跋扈。
“哼。”
云生冷笑一声,手一扬,一个长长的奏折被他甩出来。
册子的封皮是普通的牛皮纸,没有任何标识,但见到里面记载的内容时,这些人的瞳孔猛缩。
这些东西,怎么可能……!
位居高位,又有谁能够说自己是清白的呢?
这些东西若是流传出去,无论是他们,还是他们身后的家族,死上千百遍都不足为过!
这些东西自然是秦倾城给自己的,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理由向他们开刀。
云生冷笑,虽然很想要将这些人全都弄死,但是他们活着还有些价值,他也就按捺住了自己的杀意。
“!!!”
他们当然是察觉到了云生一闪而过的杀意,全都嘘声,一言不敢发。
“本官这次前来,也并非是找各位大人的麻烦。”
“司命延作为地方仙使,也是本官的同僚,此人灵堂在何处,让本官好生祭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