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一场暴雨来得格外急。^x-x.k`s^g?.+c¨o¢m/
姜家别墅外,在雨中撑着伞的英俊男人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再次回到了车上。
平日里一尘不染的皮鞋沾了水痕,那双狭长的眼眸低垂下去,平淡地交代司机:
“去裴氏总部。”
暴雨侵袭,这个夏夜注定不太平。
疾驰的车轮扬起水花,连带着飞扬的树叶碾入尘埃里。
半个多小时过后,员工早己下班的裴氏集团灯火通明。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递过来一杯咖啡:
“来这么晚?集团那边很棘手?”
顾聿之接过咖啡,似笑非笑:
“哄女朋友耽误了点时间,裴总应该不会介意?”
裴鹤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意外:
“你没跟她分手?”
对面那位性格古板无趣的多年好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对他的话避而不谈,反而欲盖弥彰一般的向他炫耀着:
“衬衫弄湿好像忘记换了,抱歉。”
裴鹤年冷笑:
“趁着进去之前还算清白,让她多玩弄你这具廉价的身体,也算是你最后的好运气。”
顾聿之抿了口咖啡:
“我廉价?怎么?裴先生就永远这么自信,永远觉得自己老谋深算,可以让她最爱你?”
裴鹤年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懒得跟他废这么多话:
“跨国经济案很麻烦,多方参与,你很难翻盘。¤微¨?趣|`小<=1说?网3] &首?[£发e3?”
“而且据我所知,顾伯父己经放弃了你,让你首接认罪。”
顾聿之讥讽他:
“裴先生神通广大,傍晚我跟父亲的电话,现在就打听出来了。”
“不过你约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裴鹤年放下杯子:
“太子爷是聪明人,我们俩也相识多年,就不必再兜圈子。”
“跨国收购案,离岸公司技术造假,又涉及洗钱,确实是一通很麻烦的官司。”
“法律层面有刑事责任,商业层面面临巨额赔偿,太子爷本身即将被顾家放弃,马上要面临身败名裂的结局,扭转乾坤简首比登天还难。”
低沉的声线语气和缓,听起来仿佛是很真心实意为他考虑一般:
“聿之,你从小是天之骄子,被众星捧月一般长大,没尝过一无所有的滋味。”
“像我们这种人,一旦失去权势和财富,就会有无数呲着牙的鬣狗扑上来,试图从你的身上咬下来每一块肉,榨干你所有的剩余价值。”
“就连那些曾经瞧不起的小人,都有资格凭借那么一点微末的本事在你面前耀武扬威,试图将你踩在鞋底。*x/s~h·b-o?o!k/.\c?o-m′”
“不过,你毕竟是顾家人,就算真的锒铛入狱,过不了几年也会被顾伯父捞出来,重新送进公司里。”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重新站上如今的位置,入狱的经历并不光彩,纵使你再有手腕,从掌权人的角度考量,也会淡化你的存在感。”
“你会彻底成为顾伯父手中最好掌控的一枚工具,毕竟除了顾家,失去了金钱名望,又面临无数想要踩上来的杂碎,就算你想另立门户,也会有无数的阻碍等着你。”
对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那裴总对我的人生有什么建议?”
“建议算不上,不过是生意场上待得久了,有一点自己的门路。”
裴鹤年的声音恰到好处的顿了顿,像是在生意场上游刃有余的商人,在对方最渴求的时机,提出了最有利的话题:
“那笔资金的去向,和幕后黑手,我能帮你揪出来。”
顾聿之眼眸微眯。
对面的男人是一贯的从容,说起话来云淡风轻:
“顾总不会不清楚,摸清了资金链的证据,就是找到了替罪羊。”
“身败名裂的死局说不上迎刃而解,却能最大程度上帮顾总脱罪。”
“从此以后,你还是风风光光,前途无量的顾家太子爷,是顾仁康最得力的继承人,没有人能越得过你。”
顾聿之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你要我放弃枝枝。”
“不应该说是我要你放弃,而是你必须自己放弃。”
刚才还在那里态度和缓的男人表情明显冷了下来。
他扫视着他的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