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伦是真没什么想法。·w-e.n·x~u\e!t¨x?t-.*c`o\www.
恨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情感,不管什么情况下,拥有这种情感的虫必然是有一股能量的,靠着这样的能量透支生命,可以做到普通虫做不到的事。恨不会自己消弭,但能量终究是有限的。塔伦只是有点茫然,事成了,就这样,然后呢?要把格瑞纳怎么样,他能把格瑞纳怎么样,他并不想看到格瑞纳,也没有兴趣去说什么。好像怎么做都是一样的,把对方抽筋扒皮也一样,仁慈点一枪打死也一样,左右都是一具尸体,格瑞纳是,他也是,烧完了随地一撒,一吹,说不定下辈子投胎还是同辈。看不到尽头的时候总是说什么恨啊,恨啊,熬到了结局看到仇敌的失败,到了能发泄所有怨恨的时候了,却只是想啊,想啊。以前塔伦觉得自己应该会把温米尔和格瑞纳的尸骨都刨出来,可是他亲眼看到温米尔死掉的时候,却没有什么排山倒海的情感,就好像一夜之间入秋了,出门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的常青树竟然都掉光了叶子。死了啊,好像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来着。“你处理吧。”塔伦说,“我想不出来。”路德维希点头,问,“那你要看吗?”“不想看,出门麻烦。”“好。*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这样也正好。路德维希知道塔伦应该是没力气想这些,那就不想。这也不是什么需要花心思的事,目前他们这个工作团体最擅长的事就是折磨虫。他在看楼双信留下的那两张纸,写得东西很多他其实不怎么懂,路德维希偶尔会苦中作乐地想,或许碰到楼双信也算是虫神稍微看了他们两眼吧,终究也偷了最后一点时间来。路德维希慢慢看,有些不经意地说,“之前那个你见过的年轻虫回来了,我交给他出去做的事都还可以,很有潜力,我打算重点培养。”塔伦靠着枕头,他又下不了床,以前还能算计什么,现在脑子都不用动了,没事儿只能看看光脑翻翻书,手里捻着书页,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路德维希也没指望他回答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他很聪明。楼双信也让我带给他看看。我看了他之前在别的星球的工作记录,做事也不错,雄保会这边还在接触。应该不要几年。”塔伦这才把眼神转移到他身上,皱了下眉,“几年?这么急干什么。”“着急。”路德维希说,“也不短。我当年接手雄保会也没有花多少年。”“卡林顿家呢?”“铺个路就可以了,能不能走稳是他的事。`l^u_o¢q`i\u.f_e?n¢g~.¢c^o¢m′而且他有野心,自己会给自己做准备,大不了最开始几年我偶尔帮衬一下。”“你认真的?”塔伦觉得这种决定真是有种难以言喻的莽撞,“不是不可行,但是你没必要那么着急......”“有必要。”路德维希说,然后看向他。塔伦卡了一下,又把话吞回去了。他不觉得路德维希是真的想退休什么的,为什么着急交接,为什么想退居幕后,理由太清晰了,找不出第二个理由。 “......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塔伦有点无奈。路德维希只是看着他,“那时候就清闲了。说不定还可以换个地方走走。”那时候是什么时候,塔伦没问,他不想提这个问题。他知道路德维希是为什么,但是这个决定实在是太武断了,不是他不愿意不支持,但是划不来啊,几年几年,这么抽象的概念,放权很容易变成一个不可逆的过程。谁知道路德维希真的无事一身轻要几年,谁又知道他还有几年?塔伦莫名想笑,你就没想过等你真交接完了退休了,我说不定早死了么?“那么远的事,到时候再说吧。”塔伦含含糊糊地说。路德维希也很平静,“嗯。到时候再说,反正怎么样都可以。我会陪你的。”话题终止了一会儿,路德维希把那两张纸又折起来,回头揣兜里。他还没动作什么,塔伦突然抓住他一只手腕。“怎么了?”路德维希有些温吞地问,他抬起头,看见塔伦一脸惊惧地看着他。找什么下一任,根本没必要,能陪他几年呢?不说他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就算熬到了,那等他死了路德维希又要干嘛去,还有那么多年可以活。塔伦拽着他的手腕不说话,眼眶很快就红了,他没有什么力气,路德维希只是短暂地对视了一下就垂下眼睛,然后慢慢掰开他的手指,再托起那只苍白的手,脸颊贴着他的手背,“不要难过。”“不行。”塔伦有点生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