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啊!那老混蛋还说什么‘谁让你叔叔得罪我侄子王宁’这不就是公报私仇,拿孩子撒气吗?!”
“等等,顾队的侄子?是已故的顾连长的儿子吗?”
“可不是,就是那位的儿子!”
“妈的!欺负烈士的孩子?这还是人干的事?!亏他还是军人!简直就是给我们丢人!”
“班长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这么下作?纵容自己亲戚这么干?”
“就是!因公殉职的顾连长在前方流血流汗,他王宁在后方给自己亲戚撑腰欺负人家没爹妈的孩子?什么东西!”
“营长在里面呢!这事必须给个说法!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
“对!咱们连队丢不起这人!营长!您得给顾连长和孩子做主啊!”
门外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愤怒的情绪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灼热的气息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门板。^b-i!x′i+a.6*6!6-.¨c,o+m!
王宁的叫嚣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看向门口,又看向营长铁青的脸,最后看向顾远洲。
顾远洲依旧沉默,只是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
王宁曾经用这种方式逼走武班长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这个回旋镖会打到自己的身上。?s-o·s^o¢x!s!w*.*c·o+m+
从学校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不动声色地将事情的核心经过,通过最信任的几个兄弟,精准地传递了出去。
在崇尚荣誉、最重袍泽情谊的军营里,欺凌烈士遗孤,这是触犯了所有军人心中最不容玷污的底线!
王宁的名声,伴随着门外战士们愤怒的低吼和鄙夷的目光,彻底臭不可闻。
营长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顾远洲,后者依旧神情自若。
他猛地站起身,办公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走到窗边,刷地一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窗外走廊上,已经聚集了不少闻讯而来的战士,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愤怒和不平,营长的目光扫过这些热切而赤诚的双眼,又回头看了看桌面上那几份带着指印的证词,最后将锐利的眼神落在面如死灰的王宁身上。
“王宁!”
“你听听!听听外面兄弟们的声音!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这件事情只要是脖子上长了脑袋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谁让你叔叔得罪我侄子王宁’!这话不是你二叔说的?这话背后的意思,你王宁敢拍着胸脯说跟你一点关系没有?!”
营长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办公室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深深的失望。?l?a,x!s^w¢.*c¨o,m^
王宁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在营长凌厉的目光和门外汹涌的愤怒浪潮下,他所有狡辩的勇气都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得一干二净。
他脸色灰败,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颓然地低下了头。
顾远洲这个小人,居然敢使阴招!
他知道,在部队,名声有多重要,当初他用这种煽动众怒将别人逼走的时候就知道!
“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授意?”
营长冷笑一声,声音洪亮,既是说给王宁听,更是说给门外的战士们听。
“但你的态度,你的狡辩,你二叔打着你旗号欺凌烈士遗孤的事实,还有你此刻在战士们心中彻底崩塌的形象和信任!这些,都是证据!证明你党性不纯,品行有亏,严重损害军人形象,破坏部队团结稳定!”
营长深吸一口气,毕竟也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现在者服用模样。
他捏了捏有些发胀的眉心,下达了最终的裁决:
“根据《华夏军纪律条令》第一百二十三条之规定,虐待、侮辱部属情节恶劣者,给予记过直至撤职处分!你虽非直接施虐,但纵容亲属,因私泄愤,造成极其恶劣影响,严重背离军人道德准则!”
“现决定,给予王宁同志记大过处分一次!因身上还有任务未执行完毕,职务暂时不变,任务结束后即前往后勤农场,参加为期三个月的劳动锻炼并深刻反省!此处分决定,通报全营!”
“营长!我……”
王宁如遭雷击,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僵了,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执行命令!”
营长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挥手打断他,眼神冰冷如铁,“出去!”
王宁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
门外无数道鄙夷和愤怒的目光仿佛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