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谢苏导。”

“客气了。”

苏念苏拿起包，对安静等在一旁的三人道：“你们跟我来。”

三个人应声跟上。

今年，冬季格外冷，消失多年的雪，在一个午夜悄无声息降临。

这晚，苏念苏也在上夜班，暖气充足的工作室，她没有察觉到冷意，一抬头却发现外面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

听到这声呢喃，叶齐晨伸长脖子，向窗外看去。

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他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林总今晚过来，不知道所乘飞机有没有安全降落。姐，你给他发个信息问问，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苏念苏不解：“他过来，为什么会告诉你？”

叶齐晨解释：“不是林总告诉我的，是于助理，我看到他发朋友圈，说周末机票不好订，只订到今晚的。”

苏念苏捧着一杯热水走进办公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迟疑一瞬，还是拨了语音过去，却半晌无人接听。

难道是已经睡了？

她收起手机，打算出去，刚转身，微信语音铃声就响了起来。回转身，再度掏出手机，是于智成。

解锁接听：“喂，于助理？”

“苏导，是我。”于智成语气有些迟疑：“有个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既然都打来了，还是说吧。”苏念苏知道他想说，于是给他一个台阶。

于智成呼出一口气，道：“老板现在在医院，还在急诊室没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苏念苏语气里地急切，连自己都没发觉。

“我们下飞机后，没注意外面降雪，直接去停车场开了车。行驶到半路，雪势越来越大，在下高架时，路面打滑，车子失控直接撞上路边的树，树杈断裂，扎破玻璃，后排的林总手臂扎的全是玻璃渣，看起来血肉模糊，现在还在急诊室处理，医生说碎渣很多。”

耐心听完，苏念苏追问：“在哪个医院？”

“二院。”

于智成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老板进急诊室之前，曾嘱咐不要告诉苏导。思来想去，他都觉得有必要说一声，既然对人家有意思，就应该趁着受伤生病之时拉近关系，这种机会不利用更待何时，更何况老板还是为了赶过来给苏导过生日，就应该让对方知道，感动感动。

在感情里，自我感动没有用，得让对方感动才行。

虽然于智成只谈过一个女朋友，经验不是很足，但至少比老板有经验。他在心里暗自组织着应对之策，倘若老板怪罪，他就把那些爱情理论给他好好说道说道。

叶齐晨见表姐拉着羽绒服拉链从办公室走出来，他迎上去问：“要出去？外面下着雪呢。”

“林总和于助理出了车祸，我去医院看看，这里交给你了。”

走出两步，她驻足嘱咐：“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手机没电……”

“借别人的。”

“姐！”叶齐晨拉住她手臂，“雪天路滑，他们都因此进医院了，我不放心你自己去，要么我陪你去，要么等明天路面积雪处理好再去。”

说起路滑，苏念苏把车钥匙塞给他，转而问其他人：“你们谁有电动车？”担心车祸，骑电动车速度慢应该没事。

“我有。”摄影师是本地人，今天车子限号，他骑电动车来的。

“借我骑一下，谢谢。”

“苏导客气了。”

摄影师把钥匙扔给苏念苏。

叶齐晨见拦不住，只能嘱咐：“路上小心点，骑慢点。”

“放心吧。”苏念苏快步向外走去，同时把围巾缠在脖子上。

二院距离不远，骑车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可纵使不到半小时，苏念苏仍被冻得牙齿打颤，双手麻木。这一刻，她无比佩服大冬天不畏严寒骑电动车的人。

停好车子，她捂着冰凉双耳，跑进医院急诊大厅。

晚间的医院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人。

她按照医院路标指示，一路寻到急诊室。

于智成搓着手，垂着脑袋来回踱步。

她小跑过去，问：“还没处理好？”

于智成故作惊讶：“苏导，这大雪天，你怎么来了？”

演技真拙劣，苏念苏想白他一眼，那通语音，分明就是想让她过来探望，现在还惊讶个什么劲。腹诽归腹诽，不过她没有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