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伙伴!他们是为了团队探索迷宫才死的,
你就想用这种方式对待死去的兄弟朋友?”
被指责的属下并不恼怒,反而继续说道:“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存有生力量。
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那些牺牲的人就白死了,
他们的死也没为团队带来任何生路的线索。”
领头人依旧眼神冰冷:“此事休要再提!若真逃不出去,与兄弟们一同长眠在此也无妨。
况且现在天还没黑,我们还有时间寻找出路。”
属下不再言语,却低下头在心中冷笑:“呵,是怕白天喝人血被人发现吧?”
随着太阳西落,迷宫中最酷热的时段渐渐过去,但不少人己出现中暑症状,体力不支者更陷入昏迷。
东南西北西个方向的队伍在迷宫里不懈探寻,
最终竟 “成功” 回到了最初醒来的原地 —— 这一切,不过是空中隐身的高阳化身用幻术制造的循环陷阱。
沙墙在暮色中投下扭曲的阴影,归来的人瘫倒在昏迷者身旁,望着熟悉的场景茫然无措。
有人喃喃自语 “明明走了那么远”,有人盯着墙根新渗出的血字 “欢迎回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而在幻境之外,高阳指尖捻着一缕沙风,看着迷宫里上演的绝望闹剧 —— 当人在绝境中耗尽最后一丝理智,
所谓的 “生路” 不过是幻术编织的囚笼,让他们在希望与幻灭的反复碾压中,亲手将自己推向崩溃的深渊。
作为这支队伍的最高领导者,他倚靠在墙壁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喘气,
额头上的汗水如同暴雨天未带伞般,顺着脸颊哗哗流淌。
此刻,他内心有个声音不断回响:放弃吧,你们根本出不去。你们所做的一切,
在那些人眼里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你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就算侥幸走出这迷宫,那一眼望不到的尽头的黄沙,恐怕也只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汗水,指尖触碰到沙墙的粗糙纹理,却只感到一片冰冷。
远处传来队员们因脱水而发出的呻吟,混着晚风卷过迷宫的呜咽声。
他曾以为只要团结一心就能找到生路,
可墙面上诡异的血字、同伴们更是在探索迷宫时,被那密洛陀,拖入墙体之中,成为一具尸体。
都在一点点啃噬着他最后的意志。
“我要如何带他们逃出去?怎么让这些人活下去?”
领头人在心中反复叩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一上午的探寻不仅没能找到生路,死亡人数还在攀升,剩下的人又能撑多久?
每个问题都像横亘在眼前的顽石,他绞尽脑汁却只换来徒劳。
或许从当初因贪念对那些人下手开始,他和手下就己注定成为阶下囚 —— 死亡的钟声早己悬在头顶,随时可能敲响。
他猛地起身,沙哑着嗓子朝天空嘶吼:“我愿意用我们找到的长生秘密,换所有人的生路!”
回应他的只有风沙呜咽,而墙面上突然渗出新的血痕,字迹狰狞如嘲:“你说的长生,不过是个笑话。”
血字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领头人怔怔看着那行字,
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实验室里,那些被绑在手术台上的 “试验品”
也曾用同样绝望的眼神望向他。
原来所谓的 “长生秘密”,不过是用他人鲜血堆砌的谎言,
而如今,他们这些造谎者终于也坠入了自己编织的地狱。
他慢慢瘫坐下去,望着迷宫深处此起彼伏的黑影,
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意 —— 不是来自沙漠的夜晚,
而是来自灵魂深处,对那个 “长生笑话” 最残酷的反噬。
如今,自己唯一的谈判筹码在这群人眼中竟成了笑话。
男子心中陡然清明 —— 从接触九门到暗中顶替其寻找长生之秘起,他们就己被 “长生” 的魔咒所诅咒。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踏入九门地宫时,石壁上刻着的警示:“妄求长生者,必为长生噬。”
那时只当是故弄玄虚,如今才明白,
这沙漠迷宫不过是长生咒的最后一环 —— 用绝望将他们的灵魂寸寸剥离,
让他们在干渴与幻觉中,亲眼看见自己用生命换取的 “秘密”是如何变成绞杀自己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