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放下手中的书本,拿起勺子,见他站着,开口:“坐下吧。”
梵羽受宠若惊,连忙坐在另一边,眼睛依旧期待的盯着她。
祁千试着尝了一口:“很好喝。”
梵羽总算放下心来,咧开嘴笑:“姐姐喜欢就好。”
祁千的目光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了他下意识想要隐藏起来的手腕处。尽管那手腕已经被藏得很深,但仍有若隐若现的红痕从衣物的缝隙间透出来。
梵羽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缩回了手,并将其往身后藏去,试图让那手腕消失在祁千的视线之中。然而,这一切都没能逃过祁千锐利的眼睛。
“手怎么了?”祁千眉头微皱,语气平静却又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梵羽身体微微一颤,顿了一下后才嗫嚅道:“没……没事,就只是一点小伤罢了。”
说话时,他始终低着头,不敢与祁千对视,生怕自己眼中的慌张和心虚会被对方察觉。
其实,梵羽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之前被人追赶的时候,他慌不择路地四处逃窜,一个不小心便磕碰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身上、手上到处都是淤青和伤痕。可他实在太害怕祁千会因此而赶走他,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敢向祁千透露半句实情。
“伸出来。”见梵羽不肯说实话,祁千的声音陡然加重,其中蕴含的命令意味更是毋庸置疑。
听到这句话,梵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犹豫再三之后,终于还是颤抖着慢慢地伸出了那只满是红痕的手。
在梵羽那如羊脂白玉般冷白的肌肤之上,那道伤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仿佛是一件精美的瓷器上出现了一道无法忽视的裂痕,令人不禁为之揪心。
祁千伸出纤细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着那道伤痕。当指尖与梵羽的皮肤相接触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触感袭来,同时还有一丝微微的刺痛感,这使得梵羽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开来,但最终还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制住了这种本能反应。
就在这时,祁千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抹神秘的绿光。转瞬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还清晰可见的伤口与斑驳的红痕,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下次一定要小心一些。”祁千缓缓收回手指,语气平静而冷淡地说道。
梵羽连忙点头应道:“梵羽明白了。”
此时的他心中暗自庆幸,刚刚自己竟然误以为她会对自己不利,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实在是不该错怪祁千。
祁千的目光稍稍移向窗外,淡淡地开口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听到这话,梵羽赶忙站起身来。他先是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祁千一眼,随后又像是有些害羞似的迅速垂下眸子,轻声说道:“姐姐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唤梵羽前来。”
说完,他便轻手轻脚地朝着门口走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打扰到正在看书的祁千。走到房门前时,梵羽轻轻地将门合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
第二日。
在白宫里总归是不自在的,祁千让人去找了处住所买下,便带着梵羽准备离开。
叶灵汐走来:“大人为何要离开?可是伺候不周全?”
说着又转身问罪下人:“你们如何做事?”
祁千懒得看她演戏:“我住哪看心意,灵姬若是有事,遣人来告知便是。”
“那大人若是有需要,一定要告知灵汐。”
叶灵汐静静地站在原地,美眸凝视着那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落后祁千一步之遥的梵羽身上。
经过一番暗中调查,她发现这个名叫梵羽的兽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还只是处于兽人中最为低等的级别。要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等级森严的世界里,像这样低等的兽人往往只能处于社会的底层,过着卑微而艰难的生活。
然而,令叶灵汐倍感诧异的是,身为四大圣使之首的祁千,竟然会对这样一个低等兽人表现出怜悯之情。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毕竟,以祁千的身份和地位,本应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