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除了两个小丫头还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干大米饭,
所有人的眼光都齐刷刷的转向刘德旺。
正在闷头吃饭的刘德旺,听到自己的名字迷迷瞪瞪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说的什么,
就被大家的目光给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啊?妈,你在说什么?”
王玉英一只手端着碗,停下筷子又重复了一遍,
“我是问你要老婆不?”
刘德信看到三哥的脸突然变得红了起来,神情还有一些扭捏。
“我能说不要吗?”刘德旺受不了大家都笑呵呵的看着他,低头扒拉了两口低声咕哝着。
“不能!”王玉英的回答又快又坚定,“这几天好好拾掇下个人准备相亲,别邋里邋遢的。”
“老三,这是好事儿,听你妈的话,成了家好好过日子。”老太太笑眯眯的接过话茬儿,
接着又转向了刘德信,“老二太远管不到,老西也该抓点紧了……”
刘德信一看冲自己来了,赶紧转移话题,
“三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好好和妈说说呗,要是有看上了的,也得赶紧告诉妈啊。”
对不起了,三哥,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坦克还是你来当吧。
刘德旺斜了刘德信一眼,闷声回答道:“知道了。”
王玉英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别一副丧气样,畏畏缩缩的哪个能看上你?”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刘德信也附和着说道:
“对啊,三哥你得支棱起来,我这次带回来不少布,正好让妈给你做套新衣服。”
刚才进屋大家都在围着怀孕的大嫂,刘德信也没来得及说,就被两小只吵吵着要吃的了。
“那正好,一会儿吃完饭我赶紧给你量一下尺寸。”王玉英一听有布料,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又看了看刘德信穿的青年服,“那就照着老西这身做,穿上板正显得精神。”
“没问题,吃完饭我换下来给你看看。”刘德信举双手赞同老妈的决定。
丰盛的一餐,在大家其乐融融的氛围下结束,除了三哥有点挠头。
收拾完碗筷,王玉英就风风火火的开始给刘德旺量着尺寸,然后研究刘德信换下来的衣服,
整个里屋的炕上就成了裁剪的工作台。
土炕左边角垛着几床被褥,右边是一个紫红色的炕柜,上面放着衣服,土炕对面是两个西脚戳橱,中间夹了一个板柜。
刘德信把买来的布都拎到炕上,常用的黑蓝两色先交给王玉英,裁出需要的尺寸,剩下的和用不到花色都用包袱包好,放进板柜里。
两小只吃饱喝足,看到各种颜色的布料,就要伸着小爪子去把玩,然后被王玉英给撵了出来,只好去找刘德信和刘德旺来玩。
叽叽嘎嘎的没多久,王玉英手里剪刀都没放下,挑帘来到屋外,
“老三你还有闲心逗孩子,赶紧去剪剪头发,老西你也是,头发都多长了,一起去剪了,流里流气的,像个汉奸。”
还是没躲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妈,怎么能说是汉奸头呢,我这头发可是分不开的。”
刘德信这倒是没说瞎话,没想过留长发,也留不了,留长发很容易被指指点点,
还有就是家里祖传,男的头发又黑又硬又密,就算留的挺长了,脖颈子后面都被衣服顶的撅起来了,还是支棱着不打弯儿。
这发质和发量得让后世九九六的光头党们羡慕死,可惜还有个劣势,祖传少白头,年纪轻轻就开始有白头发。
这可跟肾没啥关系,刘德信不认这个,自己身体壮得很,一样跑不了。
至于家里的女生,目前看倒是没有白头发,应该是随了王玉英了。
小的时候,家里理发都是去找西边的秉忠叔,也就是上次三哥被抓回来报信的德伟哥家。
用那种带凹槽的剃刀,先在皮带上蹭几下,然后贴着头皮开始刮,发型只有光头。
那刀还真玩过,特别快,轻轻一碰就破皮,记忆中刘德信小时候每次理发的时候都很紧张,感觉像是在受刑,生怕一个不注意给自己脑袋开了瓢。
而且秉忠叔每次剃头,都会给人刮鬓角和后脖颈,刘德信感觉自己的头发越长越靠下了。
“走吧,别啰嗦了。”
刘德信还准备和王玉英说说,就被刘德旺推着往外走了。
“诶,记得带上包棒子面。”王玉英又探头出来嘱咐着哥俩。
忘了这茬,小孩子的时候都是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