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沈惠兰无话可说,可有一件事却让她觉得忧虑得紧。
那便是沈慧兰居然要让云月如进府。
上一世的时候是秦霜带的头先找到沈慧兰说起做平妻的事情。
这一世秦霜明明已经得到了惩罚,按理说云岁晚从理论上讲就没有了进入裴家的理由和路径。
可偏偏,沈慧兰主动提及了此事。
这一世许多人物或者事情与上一世不一样,她以为可能这一世很多事情都会改变。
可云月如这事儿没变是不是说明不管这中间曲折如何,最终结果还是不会变?
最近她身子一直不好,是不是也说明最终她还是会走向死亡?
想到这里,云岁晚心里不得不害怕。
所以她高兴不起来。
若是如此,她当如何?
云岁晚坐在铺子里的竹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缠枝纹样,直到冷翠端来一盏陈皮茶,才惊觉掌心已沁出薄汗。
她吐出口气站起身来,“也罢,多思无益。”
想着刚刚长公主亲自过来,云岁晚吩咐冷翠备车去了长公主府。
攥着汗湿的帕子踏入长公主府时,长公主正斜倚竹榻,指尖拨弄着案上那套青瓷茶具。
云岁晚先磕头,“今日之事,妾身有罪。”
长公主目光扫过她平静的脸:“哦?何罪之有?”
云岁晚俯身下去,“妾身今日请玉竹姑娘过去是故意的,为的就是给自己婆母难堪。妾身自知如此不妥,所以请长公主责罚。”
长公主笑笑,停了手上的动作,“本宫一早就知晓了。”
云岁晚猛地抬头,见长公主眼底闪过兴味。
她索性直起腰背:“长公主既然早知儿媳的算计,为何还肯去铺子里坐那一坐?”
长公主抬眼看她,“也许是日子太过闲适了吧。”
云岁晚看着长公主,一脸不解,她忽然觉得此时的她略显陌生。
长公主忽然起身,鎏金裙摆扫过地面,“好了,回去吧,今日的事情本宫不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