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桉踏入云意斋时,满身寒气,雨水顺着他玄色的衣摆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滩水渍。我的书城 首发
他甚至来不及整理仪容,目光如电,迅速扫过整个铺子。
柳如意见他气势迫人,不由一愣,“这位爷,您是?”
裴砚桉的视线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声音冷得象淬了冰。
“云岁晚呢?”
只三个字,铺子里的喧闹仿佛都被这股寒意冻结了。
柳如意从未见过他,但那双眼眸里翻涌的焦灼与威压,让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感到了某种莫名的联系。
她定了定神,神色变得警剔起来:“你是什么人?找晚晚做什么?”
“我是她夫君。”
裴砚桉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柳如意彻底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却依旧难掩卓然风骨的男人,再联想到云岁晚偶尔流露出的复杂神情,心中满是疑惑和茫然。
她的脸色白了几分,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晚晚她昨日跟着秦风的人,启程去望京了。”
轰——
裴砚桉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眼前阵阵发黑。
去望京了?
跟着秦风?
那座吞噬了无数人命的巨大牢笼,她竟一个人闯了进去!
他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搜·搜-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为何?!”
“秦风说,京城的贵人对首饰有新的要求,点名要她亲自去修改。”
就在这时,永年神色凝重地从雨幕中冲了进来。
“爷!茶铺的伙计送来的,说是大奶奶临走前留下的!”
永年从怀中取出一张被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纸条。
裴砚桉颤斗着手展开,上面只有一行清秀却决绝的字迹。
“勿念,尚在掌控。”
尚在掌控?
裴砚桉死死盯着那四个字,眼框瞬间赤红。
这哪里是报平安,这分明是她的诀别书!
她知道此行九死一生,她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胡闹!”
他猛地攥紧了纸条,指节因用力而寸寸发白,那张薄薄的纸,几乎要被他捏碎。
“备马!”
裴砚桉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背影裹挟着滔天的怒意和恐慌。
“爷,您要去望京?”永年大惊失色,“可是您的身体”
“她若有事,这盘棋,我便亲自下场,陪他一起掀了!”
裴砚桉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狠戾。)±&鸿).特t小)=说-ˉ@网t< ?>更??a新¥=}最¢2ˉ全?·[
“你和永福留下,按原计画行事,盯紧泉城!记住,不许出任何纰漏!”
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翻身上马,如一道离弦之箭,决绝地冲入了茫茫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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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京。
云岁晚坐在一间燃着上品檀香的华美厢房内,指尖抚过托盘里那些需要“修改”的首饰,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哪里是修改。
分明是要她将这些东西,彻底变成另一副模样。
图纸上的花纹繁复诡异,与其说是祥瑞,不如说是某种祭祀的图腾,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气。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秦风缓步而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润如玉的笑容,可那双眼睛里,却藏着毒蛇般的幽光。
“云姑娘,秦某备下的这处院落,可还满意?”
云岁晚放下首饰,缓缓起身,神色淡然地福了福身。
“秦公子费心了。”
她抬眸,直视着他,声音清冷,“只是不知,我何时能拜见康王妃?不知其人,不成其器。我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