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了我的话,所以,它就成真了。
空气微微扭曲。
光头首领的本能在一瞬间拉响警报——某种东西正从他身后浮现,带着无声的寒意,像是凝视猎物的幽影。
他本能地转身,目光向身后扫去。
“什么时候……它出现在我身后的?”
在他视野的边缘,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一道虚实交错的倒影,像是某种扭曲的光影,既存在,又不存在。
幽影战士,静静地立于他身后,仿佛一直站在那里,只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看见”它的存在。
“什么时候?它不是一直在那吗?在它给你心脏刺入匕首之前,它就站在那里了。”
司命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讽刺,像是在戏谑,又像是在陈述一个无法被改变的现实。
光头猛然低头,终于看清——不知何时起,一把黑色的利刃已然贯穿了他的胸膛,刀锋穿透血肉,寒冷得像是一段尚未落幕的噩梦。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想说些什么,可鲜血已经涌上喉咙,让一切语言化作了沉闷的喉音。
“……原来我已经,死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随即便被撕裂般的剧痛吞没。
——不,他不愿承认这一切。
他不愿承认自己从游戏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走向了既定的结局。
他不愿承认自己在听见“命运的倒影”这个名字的瞬间,就已经被迫让它成为了真实。
但他越是“否认”,它就越加“真实”。
光头的身体僵硬地倒下,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他的耳边,仿佛仍在回荡着自己的秘诡最后的低语——
“你召唤了灾厄,灾厄常伴你身。”
娜塔莎瓦微微缩紧瞳孔,她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这……是她意料之外的变数。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到司命的秘诡是何时出现的。
——这是一张可以“伪装虚无”的秘诡?
娜塔莎瓦盯着司命,红唇微微勾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趣……实在有趣。
“头儿!”
剩下的两个猎卡师震惊地站起身,脸色狰狞,怒吼着准备发动攻击。
可就在他们有所动作的瞬间,娜塔莎瓦合上了她的怀表,声音淡漠而从容——
“时间刚刚好。”
“狙杀时刻。”
“射杀他们。”
两个猎卡师的额头上,瞬间绽放出两个血洞。
他们的身体僵直,瞳孔涣散,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便直挺挺地倒在了黄金桌面上。
无声无息,死得彻底。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但杀戮本身却悄无声息,像是某种精准执行的处决。
司命眯起眼睛,警惕地看向娜塔莎瓦。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是猎物,而是真正的猎人。
她比谁都更冷酷,更熟练地狩猎着自己的猎物。
她的手法精准,她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
娜塔莎瓦优雅地踱步到猎卡师们的尸体前,动作熟练地翻找着他们的口袋、衣袖、手腕,甚至是鞋底。
她拿出了九张风格各异的卡牌,随意地翻看着,眼中带着满意的笑意。
“今晚收获不错。”她自言自语道。
然后,她随手甩出了两张卡,轻飘飘地落在司命面前。
“喏,你的报酬。”
“今晚,你演得还算不错。”
司命没有立刻去捡起那两张卡,而是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警惕地盯着娜塔莎瓦。
这个女人的身份,比他想象的更危险。
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无助的求助者”,也不是一个单纯想用“命运的眷顾”来赌命的家伙。
她……是猎人。
她在算计一切,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间点,然后一击毙命,收割猎物。
她利用司命,利用游戏,利用光头的情绪波动,让他们一步步走向必死的局面。
——而她,才是整场博弈中最大的赢家。
娜塔莎瓦看着司命警惕的眼神,轻笑了一声,丝毫不在意。
她慢慢地走向门口,在离去前,突然回头,对着司命抛了一个轻佻的飞吻。
“你是个有趣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