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弹回,命笔剧震,他身体连带向后退去一步。
命图星域泛灰如末日荒原,灵脉反噬,连视野都在失焦。理智之星——第十颗,已完全点燃。下一颗,就将触发“星图燃尽”状态。他知道。自己,只剩几十秒的清明时间。—疯子十三此刻立于光影翻涌的神体核心之中,身后十二面肉翼震荡,声音已无法称之为人声。而是某种以神明自居的旧结构在嘶吼:“我不再是剧作家。”“我——是神性肉身。”“是这场命运游戏的终极构造!”“而你们,连献身都不配!!”七人集体被逼退数十米,尘烟翻滚如浪,空气中弥漫着肉体燃烧与规则撕裂后的焦灼味道。赫尔曼艰难地从破碎的地面上撑起半个身子,浑身血线炸裂,手臂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怀表。他猛地咬破舌头,一口鲜血溅在齿间,才勉强将意识从昏迷边缘拽回。他低声呢喃,如死前倒数:“三分钟……还有三分钟……” 司命单膝跪地,左手死死压在地面,指节泛白。他胸口剧烈起伏,喉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终于没能压住,从唇角溢出。他伸手抹净脸上的污泥与血痕,抬起头,盯向高空中那依旧傲立的疯子十三。他的声音低哑,却如钢针:“疯子十三。”“你确实……强大。”他咳了一声,笑意苍白如纸,但那笑里,锋芒未褪。“但这个局——”他抬眼,目光微亮,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刺眼的弧度:“早就是我写下来的结尾。”—烟尘尚未散尽。疯子十三悬浮在广场正中央,神体崩解后重塑的血肉胚胎如潮起潮落,脚下的地面早已化作一片涌动的红色海洋。星图规则在他身周炽烧不息,生物逻辑如同溢出的墨水,在战场每一寸地面上蔓延、涂写,试图用“生命”重构秩序。司命半跪在地,肩膀剧烈起伏。虚妄之袍早已被鲜血染透,千面者的面具群在他身侧飘浮,却不再旋转,像失控的流星,挣脱了星轨的约束。他已点燃第十颗理智之星。气息——接近崩解。意识中,世界已开始失焦,耳鸣仿佛潮水拍打命海的礁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快撑不住了。—疯子十三仰头大笑,声浪震荡空气,如雷霆贯穿整个残破战场。他的声音仿佛剧场中最后一击钟锤,撕裂空间的虚伪帷幕:“你们的命运被我书写!”“你们的灵魂被我注视!”“你们的死,是我谱系中的注脚,是我诗章中的倒影!”他双手张开,背后肉翼舒展到极限,像要拥抱这整个已被重写的世界:“而现在——你们连失败的资格,都快没了!!”—但就在此刻——司命,笑了。那笑,不是胜者的喜悦。也不是讽刺、怜悯或嘲弄。而是——在神与剧本之间的裂隙中,撕扯出一缕“人类胜场”的破绽笑。他一手撑地,一手缓缓抬起,指向战场边缘的某个方向,那片看似空无的虚空。他的目光穿越了疯子十三的目光,直指“忘却”的最深处。然后,他缓缓开口,对着疯子十三低声说:“疯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疯子十三瞳孔一缩。那是一种本能的不安。一种意识到某段剧情——竟不在自己手中掌控的错乱。司命轻轻点头,像是确认,又像是揭晓谜底:“你说你‘记录一切’。”“可你忘了——‘记录’,不是‘记住’。”他缓缓回头。目光投向身后——那个灰衣、沉默、沉默太久的身影。赫尔曼站在那里,面如白纸,嘴角却轻轻勾起。他一步一步走出血尘,从那具早已破裂的血棺边缘扶起自己。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但他仍从怀中,掏出那枚裂纹遍布、几近粉碎的怀表。他轻声说道,语气像一记钟响:“怀表秒针:归零。”【记忆封存解除】目标:疯子十三内容:遗忘命题——援军将于五分钟后抵达。—疯子十三猛地后退半步,瞳孔剧烈颤动,面容在神性之光中扭曲,仿佛程序发生逻辑错位。“什——”他张口,喉间挤出未完成的词句。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因为——他的语言逻辑链,开始错乱崩溃。他像是第一次感受到语言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