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双生姬的眼睛。
下一刻,司命的手腕下,一道久违的咒痕浮现。
古老,精细,盘旋如锁链,蛇形符文灼烧皮肤,不是炽热,而是“被看见”的灼痛。
血族女刺客将卡牌投入虚空,卡纸化作无数旋转的星纹符号,在空中流转停滞。镜域的空气开始发生变化。
不是温度骤降。
而是密度骤升。
雨水停滞,风声冻结。
呼吸,变得像饮下浓稠血浆般迟滞、呛喉。
每一滴悬浮的水珠都开始塌缩,像是被血压压榨成了“感知针刺”。
空中浮现出一个“门”。
那不是通道。
那是由血液本身构成的门面,如溶血镜膜一般在空间中轻微振荡。
不是魔法。
也不是召唤。
那是——诅咒的坐标点。
是她们留下的“回廊”——用血液缝制,用怨念固定的折返点。
“你曾踏入永夜,却未付出代价。”
女刺客的声音低得像墓中气息。
她伸出手,按在那片镜血之门上。
她低语:
“她说——你没有资格被原谅。”
门,张开。
不是“打开”。
而是自裂开。
像是一道撕裂的嘴唇,冷笑着向外张开。
从那裂缝中透出的红光,不是光。
那是一种液态命令。
司命感到了。
那不是被瞄准的恐惧,而是被认得的恐惧。
他体内的咒痕全面燃起。
识海开始错乱。
星图开始漂移。
第一层星轨自动断裂重组,命运线路发生偏离。
第二层星图模糊,预测逻辑全部失效,未来投影延迟上升至18秒,符号信息交错为乱码。
第三层尚未展开,已被判定“权限污染”。
——这是命运系卡组的结构性失控。
因为他,已不再处于“可以书写剧本”的时间线上。
他,已被她们看见了。
镜面彼端,一只赤足踩出。
脚背苍白,血丝如指环缠绕脚踝,趾骨微蜷,落地无声。
随后,是一抹裙摆。
血之雾气翻卷,裙角宛如花瓣在水中缓缓倒卷,如某位高贵女子自深海行来,裙裾漫开,气息如深渊压顶。
但她们的上半身,没有降临。
镜面中只浮现出“血之姿态”的半身。
司命知道。
这不是完整的降临。
只是一次“牵引级回应”——
一次让他明白自己仍被注视着的警告。
已然足够。
他的大脑,如钟表突然停摆。
所有战术模型中断。
连思考都被“她”撕裂为碎块。
“她来了,不是来杀你。”
“她是来——收回你曾欠下的那一滴血。”
女刺客抬首,双眼中映出血之真祖的裙摆。
她轻声呢喃:
“请饮下他。”
那声音像从千层回音中传来。
司命猛然拔卡,启动【虚妄回廊】残留影身,试图从裂缝中抽身逃逸。
但镜域,不再是他的。
这已不是【万镜迷宫】。
是——【红夜之井】。
双生姬未被完整召唤,却强行以共鸣锚点+星图污染的方式侵入结构,将原有秘诡领域覆盖重构。
规则已变。
故事不再属于“司命”。
镜域开始反转。
本应服从司命指令的每一道影子,此刻却逐渐脱离轨道,向他靠拢——
不是为了护主。
而是,为了成为他。
那些由他创造的“战术映像”,此刻像思维反刍般开始收束,
模仿他的呼吸,校准他的频率,甚至逐字逐句回响他刚才说过的语句。
它们不再是兵器,而是逐渐意识化的镜中异己。
“她们开始……改写你自己。”
“连你分裂出的可能性,也想——变成血。”
那不是声音。
那是镜域本身的注解,在他耳后缓缓响起,如有“观察者”正用神祇之声为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