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开始“记忆”。
领域已不属于司命。
他,只是个未被她们允许“存在”的,侵入段落。
就在双生姬双唇几乎贴上他喉结的那一刻——
一笔,落下。
时间没有停顿,但那一秒的“死亡判词”,在现实与叙述交汇的边界上,被撕裂了。
不是躲避,不是干扰,而是从世界的“文字逻辑”中被硬生生划掉。
镜域上空,一支银骨长笔浮现。
它不是穿透空间。
而是直接从“叙述层”伸出——在所有记录、规则与因果之上,
横划出一道擦痕,像用橡皮从神的手稿中抹去一整行叙述。
那擦痕落下的瞬间,双生姬的獠牙偏斜了两寸,只咬落了司命耳侧一绺黑发,而非他的喉管与命脉。
空气骤冷一拍。
那不是气温变化,是镜域本身在迟疑。
叙述层被扰动的结果,不是改变现实,而是让现实本身开始不确定。
随后,一道身影自血镜之外逆步走入。
他衣着图腾纹袍,面容模糊,眼神空无,像是从文字空白间落下的残影。
他逆着故事而来,顺着逻辑结构的反噬通道进入,轻巧而沉稳地从【虚妄回廊】残留结构中抽离出自己。
他不是来救人的。
他是那张卡的真名意识。
【伊洛斯提亚·忘名者之笔】
世界系高阶秘诡卡【虚妄回廊】·真名具象体
不是救世者。
也不是盟友。
只是卡牌在叙述临界点上的自发写入恢复机制,一段保护“持牌人剩余自我”的末级代码。
他抬笔。
笔下没有文字。
只有一道——“擦痕”。
擦去的,是刚才那一瞬“他将被饮尽”的判词,是死亡本身的完成注解。
双生姬的动作停顿,仿佛被扰乱的生物本能迟疑了零点七秒。
她们的目光终于聚焦。
第一次,真正看见了他。
左者·暴食,冷冷注视:
“你……不是他。”
右者·贪婪,舔唇微笑:
“可你……闻起来,像他的剧本。”
伊洛斯提亚垂眸,语气平静,带着一种不为说服的权威:
“这是卡牌书写的段落。”
“不属于你们的——胃。”
血雾顿时乱卷。
双生姬怒极而静,冷意化为刺骨低语。
她们没有再维持领域稳定,而是直接撕开镜域底层逻辑,将之前的结构当作食物。
血女仆的残躯,在镜面中央爆裂成血浆。
她们以之为献祭,将残躯反熔为祭血容器,强行续写降临过程。
血裙炸裂,八十米镜壁开裂。
她们不再遵守结构。
她们开始吞食规则本身。
“既然笔拦我口。”
“那我们就——吃掉你的书。”
伊洛斯提亚笔端轻颤。
不是恐惧。
而是他在努力维持镜域“最低可读性”——他知道,一旦镜域被彻底“吃掉”,
卡牌结构就会变成“空白格式”,连撤回都不再可能。
“你现在,无法再继续回写。”
“他的存活,已是极限。”
“再写——你就会与他,换位。”
他手指一转,不再落笔,而是伸出右手,轻轻一点司命的额心。
“你没有被救。”
“你只是——还没被吃完。”
随后,他转身,踏着散裂的文字断层,逆着叙述离去。
他的步伐,如同一串被撤销的脚注,一点点从这段历史中抹除自己。
血雾追来。
双生姬齐声低语:
“你不是剧作者。”
“你是剧本中——留到最后一页都没人看的那个角色。”
她们笑了。
她们的嘴角还残留着他皮肤上那一层“未来体温”。
镜域开始崩塌,扭曲、旋转、坍陷。
镜面不再映人。
而是吞人。
星图第七层燃尽,命脉岌岌可危。
司命扑地,剧烈咳血,意识如海底之锚砸碎。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