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掩饰的狡黠,
也没有一丝贵族式的矫饰,而是那种真正知道自己在走哪条路的人才能露出的平静。
“如果王座必须建立在恐惧之上。”
“那我宁愿让他们怕的——是我这一份‘不合时宜’。”
她站得笔直,眼神没有回避,语气却愈发沉静:
“你们怕贵族、怕教会、怕奥利昂、怕他们反扑。”
“可我告诉你们——他们其实更怕我。”
“因为我就坐在他们旁边,却从不跪拜他们的神。”
—
她缓缓站起身来,斗篷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星光自窗外洒落,
将她的背影拉长,落在碎石与残灯交织的斑驳地面上,像是从权力阴影中走出的一个全新轮廓。
司命望着她,目光第一次多了探究,而非判断:
“你真的确定,自己可以应付他们?”
莉赛莉雅微微一笑,语气如旧,但眼神多了一道冷光的锋利:
“我的两张秘诡卡,从不拿出来。”
“不是因为藏拙,而是因为它们——不是用来打人的。”
“它们是用来——赢人的。”
她侧过身,目光投向夜空,语气柔和,却携带一种压迫性的信念:
“我所持的,是命运系的【协和者秘诡】。”
“其被动词条——当我选择不以敌意回应敌意时,对方在接下来的六刻钟内,有33的几率会将敌意转化为盟约思维。”
塞莉安冷冷吐出一声:
“听起来像魔女在念诱导咒。”
莉赛莉雅扬眉轻笑:
“那就叫它——‘政治’。”
—
破塔街的灯光逐一熄灭,只剩一盏梦灯,在教室门口微微摇晃着发出残光,仿佛还不愿告别这段属于夜与课的静谧。
司命站在原地,望着那辆黑色马车缓缓驶离,马蹄声碎落在夜雾里。
他没有道别,也无需道别——他知道,这趟课,莉赛莉雅一定会再回来。
—
马车穿行在雾都古老的石砖街道上,夜雾像是活着的生物,翻涌着贴近车轮,像一头在沉睡中缓缓呼吸的雾兽,悄无声息地伴随在他们左右。
车内静得仿佛一封未启封的信。油灯在一旁低低燃烧,火舌跳动,映得车窗一角泛着柔黄。
玛琳靠在窗边,声音压低到几乎只是风的回音:
“殿下,您已经连续三夜外出了。若奥利昂殿下的人察觉到……”
她话没说完,但那句尾音却像匕首藏在袖中,尖锐,却习以为常。
莉赛莉雅披着灰色斗篷,面容在油灯的光下显得格外安静,她语气轻淡,却仿佛切断了夜的重量:
“你知道吗,玛琳——”
“在破塔街,我第一次觉得‘王女’这两个字,是多余的。”
玛琳一愣,抬头望她,眼中浮现复杂的情绪——惊讶,担忧,甚至还有一丝敬畏。
莉赛莉雅没有转头,只是望着车窗外的迷雾,那眼神中透出的安宁与笃定,仿佛她早已不在这辆马车上。
“因为他们叫我——‘老师’。”
她微微一笑,那笑意温柔得几乎要融进灯火里:
“我喜欢被记住,是因为我讲了什么。”
“不是因为我是谁。”
—
马车悄然滑过街角,路边一盏梦灯尚未熄灭。
一个小女孩趴在窗边,正低声读着自己画在咒纸上的一行歪斜字迹:
“老师说……命纹是写给未来的信。”
莉赛莉雅听见了,闭上眼睛,仿佛将那句话悄悄收藏进心底最深的角落。
玛琳低声开口,几乎是呢喃:
“他们真的……很喜欢您。”
莉赛莉雅睁开眼,望着远方隐约透出的宫灯之光,那光冷而高远,却无法掩住她声音里那份清晰透骨的执念:
“那就说明——我做得还不够。”
—
马车驶入王宫前厅,穿过高拱门,绕过无数对她行礼的侍从,穿过无人问津的花园,一路驶回她熟悉的静居宫苑。
一切都安静得过头,像是她刚从一场礼仪冗长的宫宴归来。
但她知道——她刚结束的,是一次最真实的课堂。
那是她生命中,最靠近真正“权力”的时刻。
不是因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