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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铁与盐

从不允许——被冒犯。”

那一刻,幕僚不再作声,屋内只剩文件翻动的微响,

和未熄的冷灯光,像在军权背后,燃烧着某种不能触碰的灰烬记忆。

他缓缓站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向窗边,像是一座塔楼中的影子缓慢移动,融入了更广阔的夜色。

他站在高窗前,双手负于身后,目光越过沉沉城墙,直视那远方渺小却清晰的灯光。

那是破塔街的方向。

梦灯的余光在雾中轻轻颤动,像是一场遥远而温柔的呼吸。

军令塔的窗外,向来是王都视野最干净的一条线。

它笔直地穿越城市结构的核心,从高空切开雾霭,越过宫墙、钟楼、税署,延伸至最东南角的破塔街。

这道线不是自然形成的。

这是艾德尔亲自下令,在军令塔修缮时拆除三层遮蔽结构后,留下的“军视轴”——一条无声的注视路径,

仿佛某种隐形的战争预演,连接着秩序的中心与混乱的边缘。

他站在这条轴线的终点,如同一尊沉默的神明,注视着这个国家的最远角落。

晨光与残夜在天边交错,那一抹浮现的微光不是灯塔,也不是哨岗,而是——晨星报社正在投印新刊的信号灯。

他没有出声,只是看着。

仿佛在望着什么,又像是被那盏微光中的某个“意志”所望着。

他是一个从不对自己说谎的人。

他知道,艾莉森叛逃的那一夜,他是第一时间收到密报的人。

而他,什么都没做。

不是因为不知情,而是因为太清楚。

如果那一刻他为她出头,哪怕只是轻微的质疑和干预——他便不再是“艾德尔特瑞安”。

他会成为王命之下“情义溃决”的反例,

会被帝国上层铭刻为“感情用事、违逆军律”的王族之耻,会在一夜之间失去他如今在军部苦心经营的一切布局与信任。

于是他选择沉默。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她从鲸墓编号表中被划掉,从军籍系统中被“清除”,从帝国的未来被人撕走。

但现在,她还活着。

藏在秘诡与舆论、火焰与风暴之间的夹缝里。而有另一个人,在不惜代价地为她撕裂剧本,拼命写下一场“未完待续”的戏剧。

那个人,是——司命。

艾德尔望着远处那一线光,语气低沉,仿佛在回应一个无人听见的问句:

“你想救她。”

“但你知道自己救不了。”

“所以你选了最有用的那条路——搅乱。”

“你制造混乱,激发剧场,逼得这个国家再一次演出一出你能干预的戏。”

他语调平稳,却字字如锋,句句有刃。

他停了停,眼神微敛,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从喉咙里拽出来的陈述:

“你是编剧。”

“而我……只是个观众。”

他知道司命对权力毫无兴趣。

司命所钟情的,从来只有人——那些被抛弃、被牺牲、被写在边缘角落的“人”。

而他,艾德尔特瑞安,他也对王位毫无留恋。他不会为那张椅子而低头、跪下、或者粉饰。

他们不是敌人。

却也注定——无法在同一条道路上并肩而行。

艾德尔转身,走回那张堆满军事文件与命纹制式草图的书桌前。

他缓缓铺开一张战略地图,动作极轻,却像是一道无声的宣言。

他一边描绘路线,一边低声自语,声音沉静而冷峻:

“你搅动王都,我默许。”

“你扰乱贵族秩序,我借势。”

“你若成功——我得军权。”

“你若失败——我依旧未暴露。”

他停顿片刻,手指压在地图上某个节点上,目光如刃锋静伏:

“而我,始终——未曾背叛这个国家。”

那一刻,他的背影投在灯光之下,仿佛军令塔本身在凝视全局,等待那场剧烈倾斜真正开始的那一秒钟。

他从抽屉中取出一枚徽章。

那并不是象征王子身份的家徽,也不是任何王权印记,而是一枚早已微微氧化、边角磨损的旧军章——

他在外海服役时,由天启远航舰团亲授的舰队指挥章。

指尖缓缓拂过那铭刻着“天启远航舰团”字样的弧形金属,触感依旧冰凉。

他眼中浮现出一丝遥远的光,像是藏在旧梦中的一道军舰火线,又像是夜海中燃烧过的命纹裂光。

“我不在乎谁坐上王座。”

他低声道,语气沉静而清晰,那是一种被岁月削磨之后的真实。

“我只在乎,有没有人——能让我出海。”

他说这话时,仿佛不是在说航行,而是在说一种通往更广阔未来的信任许可。

他缓缓闭上眼,声音低到几乎与窗外夜风混成一缕:

“我不是来守王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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