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老娘,连老婆和儿子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做局图什么想了好久,赵修能咬住牙根:“太怪了!”老太太笑了笑:就是因为太怪,所以才不像。作局的不会这么年轻:二十岁,这个岁数,大多数的城里娃都还上学哩。而且,做局的不会这么惊讶:第一次,看到她的脸和手。第二次,看到拐杖上的玉。第三次,看到老大补的那六件,第四次,看到那只鸡……老太太活了八十岁,见过的人比见过的物件还多。那娃娃是真的吃惊,还是装出来的,她自认为绝不会看错。再者,做局的肯定会下饵:其实双方都明白,那方砚就等于定金。连定金都不敢要,你怎么让我相信,你真有这个手艺连饵都不下,万一鱼脱钩了怎么办而这些都是其次,最关键的,还是指甲上的那点漆,以及那娃娃身上点蓝的味道。点了几次,五次还是六次就凭这个,就敢赌一把……老太太转过身,拐杖点的瓷砖上,发出“嗒嗒”的脆响。赵修能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护在身后。“那娃的电话你存好没有”“存好了!”“存好了就好,喊你婆姨,还有你娃收拾东西,搬家!”啥东西,搬家赵修能愣住:“啊”“啊什么啊”老太太顿顿拐杖,“一天迟马二愣地!”被老娘一骂,赵修能才反应过来,临走时,那碎娃欲言又止,和老娘的那句“俄懂”是什么意思老话说的好,财不露白。如今露了个光,不搬家等着贼上门吗再者,前年之所以从京城搬回老宅,就是因为不远处的那座山:主持发掘周公庙的,既有社科院的专家,更有国博和北大的教授。所以老娘一直指望着碰到个能人,把这两只杯子补好。至不济,能打问到点有关大明官窑瓷器锔匠传人的线索也行。但住了两年,毛都没问到,反倒突然间,从天上掉下来了一个有时候,运气这东西,你不得不信……转念间,赵修能忙点头:“好,听娘的: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