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电光火石之间,师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
单望舒没留意,但叶安宁看的分明,微微的撇了一下嘴。“好的师娘!”回了一句,林思成站了起来,单望舒和叶安宁也站了起来。唯有王齐志,老神在在,端着杯子慢慢的呷酒。书里说的好:任他八面来风,老夫巍自不动…… 东西挺多,三座博古架,几乎没空的地方。也挺杂,上到金石印章,下到瓷器古币,应有尽有。关键的是,都挺真。不过不奇怪:王教授眼力不差,经验更丰富,能让他打眼的东西不多。正这样想着,单望舒取下来一件瓷盘:“先看这一件!”“好!”林思成接到手中:一方圆盘,白釉底胎,盘底绘着一束松枝,一只白鹤单足而立。釉面光润,颜色鲜亮,画工也极好:设色淡雅、笔力劲秀。就是有些新,釉面明显泛着贼光,画的也过于逼真。大致看了一遍,林思成又翻过来,看了看款:大清光绪年制。肯定不是光绪时的东西,但这一件,也绝不至于让王齐志走了眼。他格外笃定:“师娘,这是民国时的新粉彩,融合了西洋画法,用的也是去铅的釉料,只不过借用了一下光绪的款。”看的挺快从上手后到有结论,也就两分钟。单望舒点点头,直接略过这一架,到了中间,然后又拿出一件刳器,即葫芦。这种东西很少见,因为不实用,所以民间很少制作,所以又称“宫廷刳器”。大致方法为葫芦结果时,用各种形状并刻有各式纹的模具将其夹紧,待其自然长成后再行裁割加工,即成为所需的器具。一般都作摆件,且不加雕刻,故秀巧清朗。再看这一件:呈曲颈回首的鸭形,中部细长弯转为颈部,又配以鸭嘴,惟妙惟肖,且纹理自然。还是康熙的款唯有一点,太旧了些,有些地方虽仍有光泽,但不饱满,也不自然。同样的,林思成认为,这样的东西应该不至于让王齐志走眼。“现代的仿品,最早不过建国前!”“啊,仿的吗”单望舒好像很惊讶,“怎么仿的”“先洗:氢氧化钠或过氧化氢对表面进行处理,出现腐蚀纹路后,再烤,再薰,然后细砂打磨。然后再打蜡,再擦拭,使木器表面出现老旧,但留有包浆的效果。”单望舒怔了怔:“挺复杂”“是挺复杂!”林思成转身放了回去,“不然仿不到这么逼真!”单望舒的脸上露出几丝失望。林思成没看到,但叶安宁看的很清楚,抿着嘴无声的笑。然后回过头,朝着王齐志眨了眨眼睛。王齐志瞪了她一眼:你舅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叶安宁使了个眼色:我哪知道但你活该。让你给林思成打暗号,这下好了吧又往前,单望舒取下了一只漆盒,林思成瞅了瞅:剔红茶盖盒这段时间一直研究大漆,漆器倒是第一次见。仔细再看:盖面饰十数朵山茶,椭圆形叶穿插其间,前后掩映,布局饱满,生意盎然。立墙依次饰菊、蔷薇、山茶、牡丹、石榴,两两成组,俯仰相间。工艺极具代表性:典型的明永乐多层朱漆雕刻盒,漆层肥厚,雕工圆润。可惜,仿的:漆器同样会老化,从明初放到现在,颜色不可能还保持如此鲜艳。应该是清末时期的产物,但民间仿不到这个精美度,至少也是宫仿。又瞅了一遍,“仿品”两个字到了嘴边,无意间瞄到叶安宁似笑非笑的模样,林思成急中生智,舌头打了个弯:“师娘,这是清仿!”“啊”单望舒眼睛一亮,“大致哪一朝”对啊,哪一朝顶多光绪后,但肯定不能这么说。一转念,林思成提前了两百年:“至少清三代,看着像乾隆之前……”“呀,是吗”单望舒更开心了,“你老师也说像是康熙仿!”“对对对,就是康熙仿!”林思成猛点头,“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还是老师有眼光!”叶安宁咬着牙,低着头,五官皱成了一团。没办法,她不这样,就会笑出声来。越忍越痛苦,心里暗暗的骂:林思成,你也是够了,这是你师娘,你就这样哄当然,最该怪的是舅舅:太过分了!正骂着,看单望舒拿下了一幅画框,叶安宁心中一动,凑近了一点。是一幅油画:文静的少女披着狐皮裘肩,静静的站在树下。但没题、没跋,没款,也没章,就只有画。仔细再看:整体呈冷色调,但色彩表达强烈,线条粗放拙朴。且用笔极重,却又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