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林思成肯定要尽快临摹,以加深印象。
到时候不但要给李贞讲,还要给孙乐(男助理)讲,而且还要邀请商教授,和她同步探讨。
同时录像,形成影音资料。甚至于回去后,还要系统性的教授:包括工作室新招的研究员,以及就差摆香案敬酒磕头,已经算是他的挂名弟子,瓷器修复技艺第四代传承人的赵大赵二。
传承技艺,保护技艺,你不教,你算是什么传承保护?
所以,不单单只教李贞。
之所以带她来,是因为与孙硕士相比,悟性也罢,知识积累也罢,熟练程度也罢,李贞都要比他高好几层楼那么高。,k-a′k.a-x`s.w^.!c+o.m,
助理专不专业,对林思成的作用和影响还是相当大的,他也着实没时间和精力掰开揉碎了手把手的教。
所以,有熟练的,一秒就能进入状态的李贞不用,为什么非要用个半生不熟,帮不上什么忙,有可能还会帮倒忙的孙乐?
哪怕他是王教授安排的。
但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一下的……
林思成仰着头想了想:“李师姐,工作室的规模会越来越大,人也会越招越多,对外的接待工作也会逐渐增多……”
“过完年后,可能会成立一个综合科室,负责人事管理和接待工作……你选哪一个!”
李贞想都没想:“我选助理!”
林思成怔了怔:我说助理了吗,你就选助理?
顿了一下,他又笑了笑:“既然精力都有限,那就好好学!”
语气很平静,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只是一瞬间,李贞的脸从脖子根红到了耳朵梢。
为什么放着领导不干,要干又脏又累又忙的助理?
原因很简单:不说学多高,林思成的那身本事能学到三四成,就足够在文保系横着走。
但人的精力都有限,林思成没功夫,也没时间应付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既然要学,那就好好学。如果目的不是学技术,那还不如去当综合科的负责人,那个至少工资高……林思成是这个意思。
也是第一次,林思成说的这么露骨,话还说的这么重。
正浮想联翩,且不知所措,林思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开始修胎了!”
李贞忙收敛心思。
九张操作台,速度大差不差,九樽泥胎均已经成形,放入电窑中速烘,烘成半湿的素胎。
九个研究员差不多都已开始修胎,再下一步,就是刻花。
大致扫了一圈,林思成又走了一点,依旧是之前的那位女研究员。
杜所长和刘部长对视一眼:林思成之前就站那,他们还以为是凑巧。但这么久没挪地方,还越靠越近,摆明是看出了点什么。
整个研发中心,就王虹岁数最小,在孟所长的一众弟子中,也是她岁数最小。
但孟所长,以及研究所公认的:王虹的悟性最高,也学的最认真。
所以她虽然来的晚,技术水平在研发中心,却是最高的。
这小子眼睛挺毒啊,但他就站旁边看了那么一小会儿?
两位领导面面相觑,林思成和李贞目不转睛:
修胎很简单,保证胚体器型对称,表面光滑就行,没什么技术含量。
之后就是划轮阔线,说白了:用竹钎或铁针勾靳纹饰轮阔。
技术含量中等,李贞当然会,林思成更会。所以只是第一眼,他就看出了不对:双勾法?
这是把国画的技法融入到了刻胎中?
不奇怪,以刻花著称的古代名瓷,基要都会引用到国画技法。但‘以刀代笔’用的这么熟练,融入的恰到好处,却不多见。
不出意外,这位应该专修过美术,更可能是美术院校出身。
继续往下,开始刻花,林思成眯住了眼:这怎么感觉,有点不大对?
用的是双刀,一个刻,一个削。刻的那把由浅至深,削的那把由深至浅……
这种方法转折变化多样,可以使线条有深有浅,更可以有宽有窄,以求以线带面,尽可能的呈现出花纹的立体感和层次感。
说直白点:使纹饰呈现出光暗和立体效果,以求达到更为逼真的视觉感官。
烧出来后,大致像这样:
但这刀法不对:虽然用的是双刀,但并非耀州窑的“双入正刀法”,倒有点像五代至北宋,定窑的刻划结合的线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