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关兴民回了一句,左右一看,没什么外人,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笑,“托林思成的福,已经定了,过完年要动一动,十有八九是分局……”
一群人猛的怔住:啥玩意?
他说的模棱两可,但该懂的都能听懂:什么叫动一动?
升官。
鉴证中心是副处级,但领导高配。他之前是副处级的副主任,这一升,至少半级。
去的也肯定是高配的分局,局长估计不大可能,不过政委基本没啥问题。
但是,只有知道的才明白,处级副转正,这一坎有多难。
更难的是:他一个搞技术出身的,能下放到分局任正职,不说绝无仅有,但对算是凤毛麟角,称得上是难上加难。
但再想想他说的那句:托林思成的福……
王齐志和郝钧瞬间明了:
倒流壶都不提,只说最早的和田白玉狮子镇纸、中间的仿宣德炉、之后的杨志高假玉、假翡翠,以及闹的惊天动地的张安世墓盗掘案。
每次,功劳都扎扎实实的落在关兴民的头上,等于他这个“动一动”,是林思成硬生生的用功劳给他堆出来的。
所以,送只镶金的宝碗算什么,再拿一件来,关兴民都送的心安理得。
顿然,郝钧心里舒服了好多:“早说啊?”
关兴民瞪他一眼:“我早说了,你送啥!”
“我空手!”
郝钧怼了一句,拆开画轴:“来,老关,掌掌眼!”
几人齐齐的往前一凑。
一幅纸本的工笔重彩,《锦上添花图》:
一雄一雌,两只锦鸡立于枝间,雄鸡头顶金冠,羽毛锃亮,昂然而立。雌鸡精神抖擞,回首观望。锦鸡周围繁花盛开,迎风怒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都不用看款和跋,只是笔力、构图,设色,就知道是名家之作。
再往边上细瞅:光绪乙酉春三月将望山阴任颐伯年画写。
之下一方印,《熙印》。再之下又一方:《邓拓欢喜》。
几个人愣一愣:四任之一的任熙,任伯年?
他是吴昌硕的老师,与蒲华,虚谷齐名,时称“海派四杰”。徐悲鸿称:仇十洲(仇英)之后,中国画家第一人。
当然,这应该是文人之间的吹捧,中国第一人有些夸张。但在晚清名家里排个号,前二三十没一丁点的问题。微趣暁说罔 蕪错内容
再看另外一方印,《邓拓欢喜》,这是晋察冀日报社社长、总编辑,人民日报社社长兼总编辑邓拓先生的鉴藏印。
邓拓先生创作,编著出版的作品多到数不清,最有名的是《***选集》。
所以,这哪是郝钧所说的“一幅破画”?
瞅了又瞅,瞅了再瞅,关兴民的脸也绿了:姓郝的,俄贼你妈。
老子问你,你送啥,你说,就一幅晚清的锦鸡图。
关兴民当时还想:晚清画过锦鸡的,好像没什么名家,也就没在意。但这狗日的压根没提:画上除了锦鸡,还有花?
不然他第一时间就能想到,不是任伯年,就是吴昌硕……
这幅画,纵然比不上那只聚宝宝,也没差多少。
看他眼睛刀子似的,郝钧浑不在意:“你怎么不算算,我赚了多少?”
关兴民顿时怔住。
光是从林思成这淘的物件,郝钧卖给那位藏族老板的就有七八件。少说也赚了两三百万。
还有那枚宋代的官冠珠花,郝钧运作了一下,一转手就是一百多万。
给林思成送一幅五六十万的画,实属应该。
林思成却吓了一跳。
现阶段,任伯年的作品价格确实不太高,2004年拍了一幅《秋卉归鸦图》,才六十八万。
去后拍了一幅《牡丹锦鸡》,篇幅和立意,以及笔力和质量,都和这幅不相上下,成交价七十二万。
这上面多了一方邓拓先生的印,价格再高一点,八九十万应该是有的。遇到行家,百万也说不定。
但到2010年左右,海派画家的作品突然大热,任熙的画作水涨船高。动辄就是三四百万,五六百万。
就这一幅,看工笔设色,看画工笔力,正是其晚年成熟之佳作。取个中,少说也在四百万以上。
别说,上辈子漏捡的不少,但收礼收这么重的,还真是第一次。
关键的是用不了两年就会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