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朋一听,人当即就麻了:“胡晨光,你说拦车的几个?”
“突击审讯了一下,至少是八个,躺下了四个,伤的都不轻……这边就林老师动了手,不过是对方先动的刀,问题不大……”
陈朋咬住了呀:这是谁先动手不动手的问题吗?
公然拦车,持刀抢劫,只要对方不停止,就可以无限反击。
他惊的是自己一语成谶,那几个瓜怂竟然真的带了刀?
一时间,陈朋又惊又怒,恨不得冲过去给林思成一脚:老子电话里怎么交待的,不行你就跑。挨几下也没事,事后再算账。
你他娘的倒好,莽着头就干……万一捅你一刀咋办?
先不说王齐志会把他怎么样,师父保准先把他的皮给他扒一层……
他越想越气,吼着胡晨光:“别弄所里,弄到分局,我马上过去……”
一撂话筒,陈朋抓起大盖帽,骂骂咧咧的出了办公室……
车太少,人太多,来回跑了两趟。
单独上了一辆车,关上车门,胡晨光才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又把手机还给他。
林思成先给老爹打了个电话。
大过年的,也是够悲催的。问题是,谁能想的到?
一路往北,过了芙蓉园,又过了大雁塔,开了进陕博对面的雁塔分局。
陈朋背着手,站在台阶上。
盯着林思成下了车,他冷笑一声:“林思成,你长那么长两条腿干嘛的?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能打,要不要我给你叫皮兴昌(武警支队支队长),让他陪你过两招?”
林思成被骂的一愣一愣,好久才叹了口气:“陈局,事情发生的太快,真的是猝不及防……当时,我不是不想跑,而是一跑,那刀就捅两女孩身上了……”
陈朋愣了一下,哼了一声。
他再是私心重,再是恨铁不成钢,但让林思成扔下女人挡刀这样的话,着实说不出口。
他又瞪了林思成一眼:“你当时就不该停车,更不该下车!”
林思成格外无语:“陈局,我要知道会出事,我今天连门都不会出你信不信?”
陈朋无言以对:有钱难买早知道,谁知道会出事?
看左右没人,他压低声音:“这事你想怎么办?”
林思成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个屁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敢拿十万块钱漫天撒花?”
林思成装听不懂,低着头不吱声。
骂归骂,其实心底里,陈朋还是很想给林思成喝声彩的。
两个村完全称得上是世仇:以前为了抢水,动不动就械斗,又不是没打死过人?
被围住那一刹那,林思成但凡钱撒的慢一点,但凡不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会儿躺重症监护室里的就是他。
怪不得那么对师父味口:就这性格,就这份临机决断,你不当兵干警察,你搞什么研究?
正暗暗可惜,几辆车开进院子,将将停稳,几个人跳了下来。
林长青、林承志、江燕飞……以及好多亲戚。
林思成又叹了口气:大过年的,真是倒霉催的?
都没顾上打招呼,林思成就被带了进去。
众目睽睽,陈朋也不可能让他们打招呼。
随后,陈朋正想着上楼以后,派人把林长青叫到办公室给他交个底,三爻村的人就追到了分局。
他们不认识林长青和林承志,却认得大伯二伯,认得春梅一家。双方在大厅好一顿吵,出动了十几个警察才分开
对方当然只捡有利的讲,所以林家这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拦车、抢钱、调戏、持刀。
就只知道,林思成把三爻村的四个后生打进了医院:一个被打掉了两颗牙,剩下的三个全部骨折。
要说不慌是假的:林思成打坏了人,而且打坏了四个。其他不说,光是那两颗牙,就得被判半年。
即便能赔钱,可以不坐牢,是不是也得留案底,乃至拘留?
以后这学还怎么上,这工作室还怎么开?
但江燕飞一万个不信:“林思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打人?”
林长青和林承志也不信。
这半年来,林思成的变化爷俩有目共睹。说心理话,就林思成现在的性格,比林承志都要沉稳。
怎么可能会行凶伤人,更不可能动刀。
下意识的,林长青就想起了铜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