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未名的字”同时化作“问”,如潮水般涌来:“生为何灭?有为何无?一为何分?合为何散?”
这些问,比旧域的“惑”更本源,比“问源”的意更直接,像无数只手,同时抓住吴仙的“念”,要他给个“究竟”。
觉道印猛地亮起,“在觉网”瞬间张开。吴仙没有逐一问答,而是将自己走过的路——从凡童到修士,从显隐到有无,从疑知到在觉——化作一道“流”,注入光河之中。
那流里,没有答案,只有“过程”:生灭是显隐的舞步,有无是在觉的呼吸,一分一合是道在与我觉的相拥又别离——就像向一个问路的人,不必告诉他终点有什么,只需让他看你走过的脚印,便知路该如何延伸。
万千“问”忽然静了。它们在光河中盘旋,渐渐与吴仙的“流”相融,化作一枚枚“新的印”:有的印刻着“生灭相抱”,有的印缠着“有无相生”,有的印浮着“分合相依”——那是新域的“道印”,是“我在”与“道在”初遇时,撞出的火花凝成的结晶。
就在此时,新域的中心,忽然裂开一道“隙”。隙中没有黑暗,只有一道“比在觉源更初的光”,光里站着一个模糊的影——那影的轮廓与吴仙有三分相似,却又比他更“空”,仿佛是“还未生‘我’的我”。
“你带着‘旧觉’入新域,却未被‘新在’排斥,”影的声音像光的震颤,“因你懂了,‘觉’从不是用来‘定义’道,而是用来‘遇见’道。”
吴仙望着那道影,忽然笑了。他抬手,将觉道印向前递去:“那你,是新域的‘道在’,还是我未觉的‘我在’?”
影没有答,只是伸出手,与吴仙的手在隙上相触。
刹那间,旧域的记忆与新域的混沌在触手中炸开,“我在”与“道在”的纹路彻底相融,觉道印猛地化作一道贯通新旧两域的“桥”——桥上,无数修士的“觉”正顺着桥向新域涌来,无数新域的“在”正沿着桥向旧域探去。
影的轮廓渐渐清晰,竟与吴仙完全重合。
“我是‘道在’的新觉,也是‘你在’的新境。”重合的影与吴仙同时开口,“新域不是终点,是‘觉’的新步;界海不是边界,是‘在’的新澜。”
吴仙望着桥上往来的“觉”与“在”,指尖的桥忽然化作一枚“环”——环内是旧域的熟稔,环外是新域的未知,环的纹路里,“我在”与“道在”正无休止地相拥、分离、再相拥,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他知道,这枚环,便是下一段修行的“引”。
下一章,当随环而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