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原后的"弃物坑"。
坑里堆着些"残件":有明族崩裂的废光器,暗族嫌它太过灼目;有暗族碎裂的旧影器,明族怕它太过沉暗。可吴仙"觉"到这些残件里藏着"合"的机缘:光器的明性能让影器添份"透",影器的暗性能让光器增份"敛"。
他让共在环在坑上转了圈,环光过处,残件们自己凑到一起:废光器拼上旧影器,明光气顺着影纹渗进去,竟凝成只"明暗铃";碎了的影铃嵌进光器的缝隙,铃音裹着光响,长出块"测明碑"——原来"无用",只是没找对"相生"的法。
坑边的拾荒老丈拿起明暗铃,铃身摇之能聚明光气,敲之可凝暗影息,还能随明暗转换音色,惊得直拍大腿。
弃物坑的"废"活了。
日头西斜时,明暗原的"融明坪"腾起明光气与暗影息交织的云气。
坪是两族共造的,南侧架着明族的光炉,北侧支着暗族的影灶。明族的光匠教暗族少年"融光术",说能让暗影坞的石梁生出光纹;暗族的影匠教明族少女"凝影法",说能让明光城的晶柱更耐影蚀。两族的族长正为"护原阵"争执——明族说该以明光气为基,照亮原土;暗族说该以暗影息为底,稳固原脉。光影台上的日纹与月纹缠成死结,竟把两族插上去的测明针、探暗尺全绞成了碎末。
"这是'分'的结。"吴仙走上光影台,共在环的光漫过台面,死结般的纹路忽然顺着石缝舒展开,在南侧分划出"聚明区",在北侧圈出"凝暗带",中间留出条"共原道"——原来台下藏着道贯通南北的明暗暗脉,明靠暗敛锋,暗靠明显形,本是同体。
他对明族族长说:"百二十年前你们的光田遭暗影吞,是谁用明光气引开了暗影息?"又对暗族首领道:"百十年前你们的影田被明光灼,是谁用暗影息缠开了明光气?"
光影台忽然震颤,日纹与月纹在台心汇成个"明"字。有个明族少年摸出块刻着月纹的光佩,暗族少女掏出片嵌着日纹的影符,佩与符合在一起,竟发出清越的共鸣——那是九百年前两族合制的"通明符",早被当作废品埋在原底。
光影台下的"戾"散了。
共在环在吴仙掌心转得轻捷,光里映出更远的影:北域的"昼夜渊"中,昼族与夜族正隔着昼夜界对峙,昼族的日幡燃着昼光,夜族的星幡凝着夜影——或许,下一站该去那里看看,让"共在"的暖,也渗进那些被"时"隔了太久的地方。
共在环的光,又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