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纹蚀得虚浮。清族族长举着“照清旗”,旗上的澄清纹每亮一分,清域的清灵露便明一分,逼得浊族的浊泥岩往回缩了丈许;浊族首领握着“蕴浊牌”,牌上的浑浊纹每暗一寸,浊域的浊泥岩便厚一寸,染得清族的清灵草往内缩了丈许。
“这‘避’,是忘了‘成’。”吴仙踏上两台之间的虚空,共在环的光漫过两台,那些模糊的波图与虚浮的丘纹忽然亮了——“千波图”的“流泉”与“万丘纹”的“厚土”在虚空相叠,竟拼出个“生”字。
“九百年前,清族的‘清灵泉’枯竭,是谁用浑浊纹引了浊源溪,帮你们蓄了泉眼?”吴仙问清族族长,又转向浊族首领,“八百五十年前,浊族的‘浊泥岭’崩塌,是谁用澄清纹疏了淤塞流,替你们固了岭基?”
澄清台与浑浊台同时发出编钟般的轰鸣,波图与丘纹在虚空绞成道澄混相成的气旋。有个清族少年摸出块嵌着浑浊纹的清佩,浊族少女掏出颗裹着澄清纹的浊珠,佩与珠相触时,竟透出半清半浊的柔光——那是七千年前两族合制的“通清浊符”,早被当作废宝埋在山底的“弃清渊”里。
弃清渊里的残件忽然动了:清族崩裂的“纳浊盏”飘向浊族碎裂的“承清杯”,清灵露顺着浊纹渗进去,竟凝成只“清浊盏杯”,盛澄明时能纳浑浊,容浑浊时能存澄明;浊族碎掉的“承清盘”滚向清族裂了的“纳浊碟”,浑浊纹缠着清丝漫开,竟锻出只“浊清盘碟”,承浑浊时能载澄明,托澄明时能化浑浊。
清域的清灵草旁,清族的少年正教浊族孩童用清灵露养浊泥岩——岩缝里渗进清露时,竟长出半澄半浑的苔衣,护住了将散的厚重;浊域的浊泥岩上,浊族的少女正帮清族孩童用浑浊纹镇清灵草——草叶里缠进浊纹时,竟结出半清半浊的晶穗,稳住了将逝的澄明。
吴仙掌心的共在环亮得温润,光里映出更浩渺的影:中州腹地的“真假域”中,真族与假族正隔着虚实界对峙,真族的“显真镜”照彻本相,假族的“幻形幡”织就虚影。
共在环的光,又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