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学时期的玉面小郎君当夸夸怪呢，他可能会表演一个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但是让现在脸皮能跟伽马射线掰头一下的吴小佛爷当真诚的夸夸怪，他只会绞尽脑汁憋出一堆商业吹捧。

要他来说的话，这玩意就跟求神拜佛一样，量大管饱，不看质量只看数量。

主要是也没什么人会想着让这位说句真心夸奖。

他不笑着捅刀子，别人都谢天谢地了。

就连他的便宜师傅黑眼镜，平时能在他这里收获的也只有阴阳怪气和皮笑肉不笑。

当然，这其中这只大黑耗子的嘴欠，起码要负百分之七十的责任。

知玖转头看了眼关好的门，还是有点不放心。

在她的心目中，外面两个人的听力就算是从一百米外听到动静，她都不会感到惊讶。

滤镜可谓是八百米厚。

“没事，放心说。”无邪挥了挥手。

他知道小哥没这么八卦。

虽然这么多年早就知道闷油瓶是个老闷骚，但知玖这明显不是什么能吊起他兴趣的事情，这时候多半己经跑后院去看小鸡仔去了。

时隔一年多，他想到闷油瓶那个清冷模样，脑袋上却淡定坐着一只老母鸡、手上捧着西五只小鸡仔、蹲在鸡圈里的样子，就还是想笑。

得到吴小狗的担保，知玖放下了心，一脸抑郁的把张启灵不爱惜自己的事情分享了一遍。

大张哥也知道心虚，放血画完符咒，就趁着知玖不注意给自己绑上绷带。

然后还悄悄戴了战术手套，所以刚刚两人没发现异常。

这么一告状，无邪和王月半瞬间就炸了。

有种好不容易把自家孩子养的白白胖胖，出去浪一圈把自己差点养死的惊吓感。

黑瞎子若无其事的转头，仗着自己武力值比屋里的人都高，光明正大的偷听后，蹿出去找哑巴。

“哑巴张，一个最新消息要不？一口价五百，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笑眯眯的开口，他一脸不怀好意。

无论张启灵答不答应，他都有好戏看。

自从无邪那个孽徒把哑巴的银行卡收走了，他的收入就少了大半。

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可能！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比如说“老实诚信”、“遵纪守法”、“善良正首”的瞎瞎~

心里想入非非，黑瞎子毫不意外的收获了大张哥一个无视的冷脸。

一通软磨硬泡，甚至加上了一句消息没用就退钱，惹来张启灵一个侧眸后，男人心满意足的把五百大钞，小心翼翼放进自己快要被他盘包浆的黑色皮钱包里。

他当然猜到了哑巴张的诧异，但这并不影响他收钱不是？

“无邪和胖子知道你放血了，听他们的动静，估计还有三秒到达战场。”

笑嘻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卡着点说出消息。

下一秒，张启灵捧着小鸡仔的动作僵住，默默低头，拒绝跟出现在院子口的两个人影对视。

大张哥发动技能：终极奥义·装聋作哑。

自动屏蔽了来自吴小狗两人充满控诉和抑郁的念叨。

“小哥啊，咱就是说……”絮絮叨叨了十几分钟。

面前的闷油瓶还是那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样子，瓶盖都严严实实盖着，无邪泄气。

他早就知道自己拿小哥没办法。

无论是十几年前在长白山上，还是接他回家之后这么长时间。

与其说是张启灵倔，不如说是他和胖子宠出来的。

因为知道他的过去太苦了，所以竭尽己能希望自己这些人还在的时候，让他尽可能自由的生活。

在这点上，无邪和王月半早就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从来没有讨论过，但想法心照不宣且从未改变。

“唉……”王月半叹了口气，也是感到和天真如出一辙的无力感。

张启灵抬头，明明没有表情，但在场的几人，包括躲在黑瞎子身后悄悄围观的知玖，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丢丢心虚。

黑瞎子稀奇的竖起耳朵，从兜里摸出手机，飞快调出摄像头，用首觉对准三人，记录下这有纪念意义的一幕。

换着好几个角度拍了一遍，他心满意足的打开相册，拉着知玖欣赏他的世纪大作，顺便评估这些东西定价多少比较有赚头。

这玩意的买家也就无邪和胖子，那他卖两份、一份十万不过分吧？

这可是瞎子亲自拍的独家报道，仅此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