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爸爸妈妈都很爱她,她又很小,在爸妈眼里,她突然要和一个随时“爆炸”的人走,的确会遭到他们的强烈反对。
可他真的不会伤害她的。
副驾驶,男人靠在座椅上,漆黑的睫毛盖住那双流淌着悲切的瞳孔,他假装无事的笑了笑。
但许是挤压许久的委屈,也可能是他很迷茫,亦或者是脑子高烧不退到意识不清,以及司机声音的平和让他放下警惕,他咬了咬下唇,窘迫难过道:
“我是个笨拙古怪的人,小时候我妈妈就不太喜欢我,只是我很擅长幻想,我总会臆想妈妈很爱我,嘴硬的觉得家里人都挺喜欢我的,但那只是想的太多...”
他释然般的笑着,低着头。
“但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只有她毫无保留爱我,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车窗外的街景快速闪过,形形色色的人也在眼前错过。
良久,司机开口,
“朋友,没人会嗔怪你忽冷忽热的性格,不要为此而抱歉,这很正常,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薄雾蒙蒙,我还要拿件外套披着,但你看现在——”
司机指了指身上,又指了指贺京安,
“你我衣着单薄,外面的天暖烘烘的,感觉还挺舒服的,但等到了中午,就热的不行了,达到40摄氏度以上,空调都不管用,热得我都想脱下上衣,抱怨这心烦的天气,可要是等到傍晚,来上一场暴雨,雨停,天气又凉爽起来,就连街上的人都多了...”
司机注视着前方,口罩之下,嘴角微微笑着,
“是的,我想说的是,朋友,没人会怪罪你的性格,就连天气都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月儿也会圆了又缺,缺了又圆,
难不成那些人每天都要站在月下哀声载道吗?世间总是不圆满的,朋友,不要太过忧伤啊...”
司机娓娓道来,边说边扭头看了眼副驾驶,他笑眼弯弯,眼神很是温柔,
又是某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贺京安心脏咯噔了下,这样温柔的眼睛似曾相识...
道路两旁的热带植物郁郁葱葱,绿色显得四周美好又有生机。
按照地址,出租车停在郑家庄园门口。
贺京安付完钱后,便下了车,他抬头看着那扇镂空大门,心底对女孩的思念汹涌而来,他脚步不稳的抬脚走去。
鲜血洇透衬衫顺着后背往下滴,他没有在意到,只顾着拼命向那扇大门走去,脚步踉踉跄跄,微仰着头看着大门,神情格外坚定。
但就在靠近大门的最后一步,疼痛让他毫无预兆地摔了下去。
就在他栽下去的瞬间,有人从后一步抢了上来,
结实的臂弯搀住他的胳膊,“阿鄞,早早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