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旋开橡木门扉,苏俊与莫雨薇踏入厅堂的刹那,暖黄壁灯将鎏金藤蔓花纹从穹顶倾泻而下。
意大利云石壁炉里跃动着松枝火焰,天鹅绒帷幕垂落如酒红瀑布,将整面落地窗裹成复古画框。
波斯地毯上交错着鸢尾花图案,与天花板的石膏雕花遥相呼应,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光斑,在巴洛克风格的檀木长桌上跳跃。
转角处留声机正流淌着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青铜座钟的滴答声混着红木酒柜里的冰裂脆响。
楼梯扶手缠绕着铁艺蔷薇,镶嵌贝壳的博古架上,景德镇青花瓷与鎏银西洋钟并肩而立。二楼回廊垂下的水晶帘幕,在穿堂风中叮咚轻响,恍惚间苏俊竟分不清今夕何夕。
意大利云石壁炉噼啪作响,苏俊手肘撑着洛可可雕花扶手,莫雨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沙发上的刺绣藤蔓。
赵师爷半弓着腰,青瓷茶盘上的骨瓷杯映着跳动的烛火:“现煮的曼特宁咖啡配焦糖饼干,或是冰镇红酒?当然,大小姐若是念着家乡味,普洱茶马上就能呈上。”
苏俊指尖轻叩雕花扶手,唇角勾起一抹温润笑意:“老样子,普洱就行。”
莫雨薇倚着同色系的丝绒靠垫,月白旗袍与猩红沙发形成鲜明对比,她晃了晃腕间的翡翠镯子:“我也随哥哥。”
赵师爷哈着腰连声道"好嘞",转身小跑到疤脸叔跟前:“东家您看?”
疤脸叔扯松粗布领口,抓起铜制咖啡壶闻了闻,咧嘴露出金牙:“洋玩意我没尝过,今儿就开回洋荤!”
华尔兹的旋律裹挟着咖啡香漫过波斯地毯,苏俊将银质茶匙搁在碟上,忽然抬眼望向赵师爷,
“赵师爷,我倒好奇——电力从何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