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整个世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p?i?n_g+f,a¢n¢b_o~o.k!.~c_o^m,
前一瞬还是法则崩坏、时空撕扯的狂暴地狱,下一瞬,一切声音、一切光影、一切混乱,都被瞬间抽空。
一种能把灵魂都冻结的死寂,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王平安抱着李常,站在归墟那扇散发着终极寂灭之意的古老石门前。
就在这时,一束金光凭空而生,柔和地铺展开来,像一幕为神只拉开的舞台帷幕。
光幕之上,一道身影缓缓凝聚。
他身着一袭绣满山河纹路的华贵王袍,俊美得不似凡人,嘴角那抹笑意,优雅、从容,却又像是淬了剧毒的刀锋,能轻易剖开人心。
恭亲王。
他的虚影真实得可怕,甚至连袍角的微风拂动都清晰可见,那双眼睛里没有杀气,只有一种近乎痴迷的欣赏。
如同一个孤僻的造物主,终于等来了自己亲手雕琢的,最完美的作品。
这不是警告,更不是阻拦。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充满了病态仪式感的“欢迎”。
“你终于到了,王平安。”
恭亲王的声音,不经耳朵,直接在王平安的灵魂深处响起,温润如玉,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比我预想中,还要快上那么一点点。”
他的视线在王平安坚毅的脸上稍作停留,随即又落在他怀中昏迷的李常身上,那抹笑意变得更加玩味。_4?3~k-a′n_s_h!u′._c\o¨m^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那会让我觉得,你对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有什么误解。”
他坦然得可怕,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反而像个慷慨的赠予者,将那份致命的诱惑直接摊开。
“归墟的最深处,有一份能让你真正‘完整’的厚礼。”
“当然,”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慵懒的腔调,“想拿到我的礼物,总得先证明你有那个资格。”
“通过我为你设下的……小小考验,那份力量,连同我的认可,都将属于你。”
随着他的话音,身后那扇亘古不变的石门,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它没有消失,而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强行拉长、延展,像一块被揉捏的橡皮泥,化作了一条通往未知深渊的时空长廊。
长廊两侧不再是冰冷的实体,而是流光溢彩的混沌。
无数关于轮回、关于创灭的大道符文在其中生灭沉浮,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在对王平安的灵魂发出最原始的呼唤。
那是他毕生所求的道之终极。
恭亲王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微笑着,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用王平安最无法拒绝的渴望,编织成了最致命的陷阱。
他笃定,王平安会进去。
他甚至笃定,王平安会心甘情愿地走进去。
王平安沉默着,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那道虚影。~s′l-x`s~w/.!c-o.m+
他感觉到自己心中那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这一刻奇异地冷却、凝固,所有的怒火与杀机,都沉淀为一片比归墟还要空洞的绝对零度。
他懂了。
在恭亲王这个疯子眼里,自己就是他精心饲养的蛊虫。
而这所谓的考验,不过是炼蛊的最后一道工序。
他要用这归墟,用这考验,把自己淬炼得更强,更完美,更……符合成为祭品的资格。
多好的棋手啊。
连棋子的挣扎,都算计成了棋局的一部分。
王平安的战意,从未像此刻这般纯粹。
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怒容。
他要用最冷静的姿态,最直接的行动,告诉这位高高在上的棋手……
当棋子决定掀桌子的时候,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就该换一换了。
“唔……”
怀中,李常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即便神魂陷入沉睡,她的唤灵体却像遇到了天敌一般,本能地剧烈排斥着恭亲王的存在。
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翠绿色光晕,从她身上倔强地浮现,颤抖着,试图形成一层微弱的护盾。
那是最纯净的创生之力,在最虚弱的状态下,对那股邪恶法则发起的本能反抗。
王平安的眼眸深处,寒光一闪。
他瞬间明悟。
这道虚影,根本不是什么能量投影!它本身,就是一道行走的、活着的、与九州世界本源完全相悖的污染源!
它的存在,本身就在割裂这个世界!
难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