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风暴的喧嚣,戛然而止。¨5-s-c!w¢.¢c\o~m/
前一刻还是能将神魂撕成齑粉的法则暴雪,后一刻,便归于一片死寂。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整个世界的音量,调到了零。
王平安抱着李常,站在原地。
他的身体表面,那些因强行吞噬而裂开的金色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那枚在他丹田气海中沉浮的混元金丹,已经停止了那种饥渴的搏动,转而以一种沉重而玄奥的频率,缓缓旋转。
每一次转动,都仿佛在研磨着一方天地,将刚刚吞下的海量法则碎片,彻底化为自身的资粮。
他的气息,比之前更加深不可测。
那双眸子,也从之前的妖异疯狂,重新归于一片死寂的虚无。
仿佛万事万物,在他眼中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最本质的,可以被解析、被吞噬的“道”与“理”。
在他的面前,是一处洞窟。
洞口不大,幽深,黑暗,像是巨兽张开的嘴。
洞口周围的石壁上,布满了古老的符文。
这些符文黯淡无光,充满了岁月腐蚀的痕迹,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作飞灰。
但王平安的目光,却微微一凝。
他能“看”到,这些符文并非死物。
它们……在呼吸。
以一种极其缓慢,几乎无法被感知的速度,在燃烧着自身最后的光与热,消磨着自己,去抵御着某种来自洞窟之外,亦或是归墟更深处的侵蚀。
这是一场持续了万古,无声无息的自我牺牲。`l~u¢o′q¨z,w_..c+o/m~
王平安沉默着,抱着李常,一步踏入了洞窟。
没有想象中的阴冷或危险。
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意志,如同温暖的海水,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这股意志,太老了。
老到超越了王平安认知中的任何一个时代。
它里面没有杀意,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沉淀了无尽岁月的……叹息。
这声叹息,并非声音。
而是一种直抵灵魂深处的法则共鸣。
它在诉说着一场漫长到没有尽头的守护,在哭诉着一场看不到希望的战争。
饶是王大善人那颗已经趋于绝对虚无的道心,在接触到这股意志的瞬间,也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沉重。
像是有一片星空的重量,压在了他的神魂之上。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李常,身体忽然轻轻一颤。
一圈柔和的,带着初生与希望气息的白光,从她身上散发开来。
她的唤灵体质,即便在深度昏迷中,也本能地与这股古老的守护意志,产生了共鸣。
“嗡——”
洞窟石壁上,一枚最黯淡的符文,像是被注入了新的生命,竟微微亮起了一瞬。
下一刻,一股庞杂而浩瀚的信息,不经过任何语言文字,直接涌入了李常的灵魂深处,并同步传递给了抱着她的王平安。
那是一段段破碎的,属于镇灵氏最古老先祖的记忆。
王平安的瞳孔,猛地收缩。;/0[]0£¥*小t&说e??网? ???首1*¢发±e
他“看”到了。
归墟,并非世人所理解的绝地,或是世界坟场。
这里……是九州世界的“脐带”!是这方天地在远古混沌中诞生时,留下的第一个坐标!
镇灵氏世世代代守护于此,也并非为了镇压某个邪神。
他们守护的,是九州世界与外界那片无尽“混沌虚空”的平衡!
归墟,是墙,是盾,是分隔两个世界的最后屏障!
而恭亲王所谓的“世界移植”,所谓的邪神降临,根本不是最终目的!
那只是一个幌子!
一个为了迎接一尊更加恐怖,更加无法想象的存在,降临此地所做的……准备工作!
那不是神。
记忆碎片中,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宇宙级的捕食者!
以世界为食,以文明为佳肴的,凌驾于一切神魔之上的终极天灾!
王平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瞬间明白了。
镇灵氏的衰弱,并非单纯因为时间的流逝。
而是为了维持这道屏障,他们一代又一代,不断地燃烧自己的血脉与神魂,去对抗那来自混沌虚空的永恒侵蚀!
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战争。
而恭亲王,就是那个在堤坝即将崩溃的最后时刻,主动在上面凿开一个洞的疯子!
他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