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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柱和苏晓梅刚回到安静的软卧包厢坐下没多久,忽然,整节列车毫无预兆地开始减速。
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响起,强大的惯性让车厢里的物品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伴随着乘客们猝不及防的惊呼尖叫!
呜——!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持续了足有十多秒,火车才带着巨大的惯性摩擦声,极其不情愿地停在了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
车窗外,只有亘古的沉寂和呼啸的风沙。
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心头都浮起这个疑问。这种荒无人烟的无人区中途停车,而且是如此剧烈的急刹,绝不寻常。
很快,一阵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从硬座车厢方向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气势。
脚步声在软卧车厢的过道戛然而止。
包厢的门被“哐当”一声,粗暴地推开!
门口站着三个人。
为首一人,约莫四十岁上下,身材魁梧挺拔。
穿着一身没有佩戴任何肩章、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式军官冬装,外面套着一件同样陈旧的军绿色大衣。
他的脸如同刀削斧凿,线条刚硬,一双眼睛锐利如鹰,此刻正蕴含着冰冷的怒火,扫视着包厢里的每一个人。
一股长期身处高位、掌握生杀予夺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他的目光尤其在那几个穿着体面的首都知青身上停留了一下,带着审视和天然的冷漠。
他身后跟着两名穿着崭新绿军装的年轻士兵,荷枪实弹,神色肃穆。
手指就搭在扳机护圈上,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车厢内外。
整个车厢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刚才的嘈杂戛然而止,只剩下列车锅炉隐约的嘶鸣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全体都有!”
为首的军官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和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穿透了整个车厢。
“我是负责此批赴疆知青接转任务的带队干部,你们可以叫我钱副营长。”
他冷冷地报出身份,目光如炬,
“就在刚才,火车停靠在上一站柳园镇进行例行检修加水时,发生了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失窃事件!”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凌厉的目光扫过车厢里每一张惊慌、好奇或茫然的脸,仿佛要将每一个人都刺穿。
“车上存放的一份重要军事文件,”
钱副营长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句话,“就在那短短十几分钟里,不翼而飞了!”
轰!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军事文件?在火车上丢了?!
这简直是在挑战军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