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梁上的各村护村队,经过张国良的筹划安排,有了组织性,和协调性。,e*r+c\i*y\a?n¨.`c?o!m′经过聘请教练的指导,热情高涨的护村队员,进步都很快,大家的自身保卫能力,和对外应对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五凤山的大屁股十三,以为是保安团收拾了自己的马匹,加之消息闭塞,他也没有了解到是张家堡来收了他的马匹,对有一点距离,又捞不到好处的张家堡,也成了鞭长莫及,也就没有再来报复。他们只好在川北继续抢盗,开始新一轮抢马,组织马队行动,来苟延残喘。
因三道梁处在槐庆府的边沿地带,和外县有着接壤的地段,有小股盗贼,借两县交界的边沿,管理的末梢地带,常常夜晚来袭,他们也被护村队追得四处逃窜,不能轻易得手。三道梁上的人们,获得暂时的安宁,晚上不再四处躲藏,紧张惊恐的状态有所缓解。
时间真快,一晃两年过去了。到了一九三二年,也就是民国二十一年。阳春三月,已经晴朗暖和的天气,突然吹起阵阵寒风,紧接而来的就是极度寒冷与霜冻,连续十日寒冷不退,春寒突袭而来,使本来换上夏衫的人们,把脱掉的棉袄又穿了起来。
清早起来,九先生穿上棉袄,在自己的麦田里转了一圈,看着刚起身的麦苗,冻僵在地,心里担心,麦苗恐怕要被冻死。看着天空叹道:“唉,这老天爷不想让人活了?这么糟践人?”
果不其然,过去了十几天后,再看麦地时,麦苗大部分被冻死,又勉强活下来的麦苗,也是东一个,西一个,呈现着大片的红光地。加之干旱,本应绿油油麦苗,颜色泛黄,就像得了贫血病的人一样,九先生心里想,这样今年能有啥收成?
人们看着麦地觉得,这麦子没有收成了,土地不能闲着,不能耽搁一料庄稼。就想着,把麦地翻了,种成玉米,寄希望以秋补夏。乡里人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这样操作,翻麦种秋,整片的土地基本上都种上了玉米。
在九先生心里盘算着,这年馑的时候岁月,粮食比钱重要。人都要张口吃饭,没了粮食怎么了得?肚子饿了,那真是:文魁,武魁,不如半个锅盔。幸亏自己平时,对粮食抓的紧,轻易不去把粮食卖掉换钱,才有了余粮。就是有这点想法的结果,才被人盯上自己的粮仓。尽管几次遭抢,受点损失,但依然还有点存粮,还没沦落到,揭不开锅的份上。这多少还有点心理安慰。可又担心,大家都没吃的粮食,自己能吃安宁吗?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六月底,三道梁上,突然降了冰雹,冰雹大如鸡蛋,把半人高的玉米,打的陷入地面,满地绿色的庄稼,顿时变成红光地。就像一次还不气,循环了三次,三道梁大面积都受了灾,紧跟而来便是暴晒,连续两个月无雨。土地晒成了干板,勉强留下来的玉米,因土壤没了水分,而成了干柴,想弥补晚秋都无法下种。这一年,大部分人地里是颗粒未收,三道梁上的人们,这才感觉到,真正的年馑来临了。
真是: 天道不顺惹灾祸,祸不单行无收获。
靠天吃饭逼无奈,求天拜地念弥陀。
这天,九先生在自家地头,看着光地犯愁。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喊他,远远看去,是大哥,这又有什么事?他心里弦又绷紧了,因为,每次大哥来叫,都是出了大事。
真是紧差人,慢大夫,老大急呼呼在那里叫着,九先生还是慢腾腾的往回走。走近了,只听大哥说道:“你在这里看着红光田地发啥呆呢?张家堡送来了病人,难受的厉害,等着你给看病呢,心急火燎的,你快去给看看。·8*1*y.u.e`s+h~u¢.\c?o,m-”
九先生慢腾腾的说:“我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你有啥好着急的,这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这下药医病也有个过程,急不得,难道是张保长家里的人吗?”
“不是,不管谁家的,来求你看病了,哪有不救人的道理?”老大诚恳的说,在他看来,不管谁得病,都是一样的,都得给治。
两人进了家门,只见张家庄的张六两口,抱着孩子来看病,孩子已开始抽搐,两个大人紧张的不得了,媳妇抱着孩子一个劲的哭泣。
九先生一边给孩子把脉,又问孩子妈妈道:“孩子还有那些症状?”
“上吐下泻,吐得黄水,拉是黑水,不知道怎么了。”母亲哭着回答,都不知所措了。
“吃了什么发霉的东西没有?”就先生又问。
“没有,一家人都吃的一样,别人都好着,就孩子一个成这样。”老婆正给解释说着,丈夫张六,也感到肚子难受,压着肚子说,“我也肚子疼开了,可能也病了。”